听见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司语桐手指瞬间收紧,喉咙也涩的厉害。
“你说……走了是什么意思?”司语桐生涩的开口。
她宁愿从容不喜欢在这里生活,出去旅游了。
“我们会把他的骨灰洒进海里。”男人压抑的开口。
司语桐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变得冰凉起来。
那个围在她身边的小孩,一声声叫着她嫂子的小孩……
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下一面了。
司语桐深吸一口气,把眼睛的酸涩压下去,她攥住苏景的手。
现在她已经可以理解苏景的悲伤了。
“苏景,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我陪着你。”
“他在遗书里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们要幸福的在一起。”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司语桐咬紧下唇,心像是被什么撕碎了一样。
她还想过,他们婚礼上一定要邀请从容的,还要给从容找个小女朋友,这么好的小孩,她都已经把从容计划进去了。
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上次一别就是永远。
司语桐感觉自己难受的呼吸不顺畅了,她趴在男人怀里,轻声哽咽。
苏景抿抿唇,轻轻拍着司语桐的后背。
他知道,司语桐也很难过。
“
苏景,你说……为什么这么残忍?”
司语桐第一次感觉,原来死亡离他们这么近,而且面对死亡,除了缅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从容是在我的怀里走的,他到离开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己的俯卧撑呢。”
苏景的声音很低,只有司语桐听出了里面的宠溺。
是对从容的宠溺。
她知道,苏景对从容的严厉,那是因为苏景把从容当成弟弟来养了。
“从容那么好的孩子,肯定会有个好的归宿的。”
司语桐开口,同样她也在安慰自己。
“嗯。”男人点点头。
“一会儿他们睡了,我带你去外面洗漱。”苏景低头,看着女人早就满脸泪痕了。
他抬手,轻轻的帮司语桐擦了擦。
“那个小没良心的知道惦记你,就是喜欢你。”苏景开口。
司语桐撇撇嘴,心里像是堵了一个大石头一样难受。
“我还给他带了礼物。”
上飞机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模型,觉得和从容很搭,所以她就买了,但是没想到人已经没了。
“明天……骨灰盒回来,我们一起带他去大海。”
苏景隐忍的开口。
司语桐点点头,“好。”
……
夜
夏西西
感觉自己的五官在这个时候都变的更加敏锐起来。
要想跑,晚上是最关键的节点。
她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小岛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她在冷意那边打听过了,坐上船,一路向西,只要上岸就好了。
在这里被囚禁的生不如死,还不如赌一把。
今天晚上只有冷意守在外面,青盈出去做任务了。
那今天确实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夏西西悄然把窗户打开,从窗子一跃而下,这里是二楼,她下去的时候闷哼一声,哪怕下面是沙子地,脚踝还是扭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夏西西刚要走,就听见脚步声,她赶紧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主子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是主子的心上人吧?”
“不过听说这个夫人油盐不进。”
“害,还不是因为夫人心里有别人?”
“我们主子多好,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怎么想的,这普天之下应该没有比我们主子更好看的人了。”
“别乱说,听说蓉城那个夜少也很厉害,现在主子好像正走什么计划……听说可以把那个夜少……”
“嘘,别乱说,我们只要照顾好这个夫人就行了。
”
夏西西听见两个人议论的时候,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任北煜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她还想朝着夜霆枭下手?
夏西西闭上眼睛,她不能走了,她要阻止任北煜伤害夜霆枭。
夏西西回去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就像是知道她今晚的动作一样。
“西西,回来了?”任北煜淡淡的开口。
夏西西凄凉的笑笑,“你知道我今晚会逃跑?所以外面那两个人也是你给我安排的?”
她说……怎么会这么顺利的,没想到一切都是任北煜提前安排好的。
任北煜低着头,正在画一幅设计。
“西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是在服装店里。”
“忘记了。”夏西西闭上眸子,“若是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个服装店里,那样我们也不会认识,也不会有交集,更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任北煜放下笔,“就算没有那次,我们依旧会见面,其实那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以前好多次设计比赛上我们就已经见过了,只不过你对我没有印象而已,可我,一直在追随你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