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云霜表达她的歉意,陆煜已经在椅子上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他挑眉看了季云霜一眼,笑道:“你这还挺悠闲的!”
季云霜现在满心歉疚,都不好意思跟他呛嘴了,难得没有计较他怪腔怪调的揶揄,关心道:“你没事吧?”
陆煜非常厚脸地道:“还挺痛的!”
季云霜:“……”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说没事的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好在这时候红豆带着薛神医过来了。
薛神医是个胖胖的,脸大眼小的老头儿,很像她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大红的一个喜剧演员,季云霜看到他莫名有一种喜感,忍不住就想笑。
此时见到薛神医,她先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薛神医,你赶紧帮他看看,他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还有,他鼻梁上的伤口那么长,不会留疤吧?”
虽然季云霜催得急,但薛神医依旧迈着他那慢拖拖的八字步,慢吞吞道:“大小姐,好看的男人可靠不住。我看呀!这张脸毁了倒是好事。”
季云霜:“……”
看来她这好色的名声是洗不掉了。
算了,反正大家已经认定了是她抢的陆煜,是为了那张脸,她现在解释也没人肯相信。
她也懒得再浪费口水,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可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模样好看了心情好,更有益于保持长寿,你老就赶紧帮他给看看吧!”
薛神医早已习惯了她的任性不讲理,谬论一大堆,此刻只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去给陆煜诊脉。
季云霜怕视线不好,影响他的诊断,让红豆又点了一盏灯。
在薛神医给陆煜诊断的功夫,又让红豆去找她大哥借几身衣服过来,问问他大哥山寨有没有什么空的地方安排陆煜。
却不想红豆只拿了衣服回来,说季泽早上从她这回去后没多久就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衣服是找平常给他们洗衣服干粗活的胖婶拿的。
季云霜头疼地揉太阳穴,她要怎么安顿他呢!
她还没有想出办法来,薛神医就已经给陆煜看诊完了,开完药方后道:“药我开好了,一会让人去我那拿。早晚各一次,吃药这几天不要吃生冷之物……”
他非常尽职尽责地说起了吃药期间的注意事项。
太多,季云霜懒得记,直接问陆煜,“薛大夫说的,都记住了吧?”
红豆忙道:“小姐,不用陆公子记,我记得,小姐以前吃药的时候,都不能吃生冷之物,还不能沾鱼腥发物,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那他脸上要抹药?”反正都已经破罐子破摔,背上了好男色的名声,季云霜此时问起来毫无压力。
薛神医道:“鼻梁上伤口不深,只是被刀划破了一层油皮,等结痂了就好,不会落疤,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季云霜怀疑地看了看陆煜的脸,有点怀疑这位薛神医的医术,明明看起来那么严重,就只是破了一层皮吗?
……
爹和几个哥哥都没在山寨里,季云霜一时也不知道要把陆煜安排到哪里去住,暂时只能让他先在她山洞里待着。
陆煜估摸着他这几天频繁行动,已经引起了怀疑,这时候肯定有派人盯着他,他决定暂时蛰伏不出,先在季云霜这待着养几天伤。
他脸上的伤虽是故意算计,想弄成这样引起女土匪的同情,但守外山的有几个身手确实了得,特别是那姓赵的,下手又快又狠,还真是牵动了他身上的旧伤。
再加上这几天为了探察山寨的情况,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此刻松懈下来,不免觉得很疲惫。
他环视了一圈山洞,最后将目光落在季云霜睡觉那张品味独特的床上。
说实话,季云霜第一次看见那张床心情也是一言难尽。
床上铺着厚厚的虎皮垫也就算了,床头还是用几个风干的虎头特制的。
要不是改换工程太大,她脚伤未好,她都想立刻喊人来把这床抬出去,重新修一张床。
哦,不,睡几块木板,也比这充满罪恶的床好。
此刻见陆煜盯着她的床看,莫名地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到的感觉。面红耳赤道:“你……你看什么?”
陆煜新奇道:“你竟然还知道害羞?”
季云霜::……
害羞个屁!她明明是因为天天睡在珍稀的保护动物标本上而羞愧气恼!
陆煜不明白她真实的心理活动,告诫道:“我就睡个觉,你别想乘机占我便宜啊!”
季云霜气道:“你能不能这么自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陆煜走向那张他颇为嫌弃的床,大大咧咧的躺在了上面。
季云霜目瞪口呆,“你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还是跟受伤淋雨有关系,陆煜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红豆端着药进来,见陆煜睡在自家小姐床上,赶紧把药放在小炉子上温着,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出去的时候还自觉很懂地帮季云霜关上了山洞的门。
季云霜发现自己既不能让人把他抬了丢出去,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只能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