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栋1002】：我们楼下一楼的老太，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躺床上，不知道是被水淹死还是饿死了，我们栋都在传呐。
【7栋801】：这天气，儿女和护工都来不了，真是逼死人了，差点救护车都没进来
【4栋401】：这……
【9栋102】：@翡翠湖物业@翡翠湖物业@翡翠湖物业@翡翠湖物业
【9栋102】：物业管不管了！都出人命了！！当玩呐！？我家里都淹过肚脐了，床都没得睡了！！让不让活了！
【5栋201】：我家二楼，水管也爆了，物业还在吗，快派人修修啊@翡翠湖物业
【2栋101】：家人们，你们知道有哪户没人可以借住，或者有谁可以收留下我们一楼的吗？今晚没地方睡了。
【2栋101】：能收留一下我家孩子就行，我们大人挺得住，孩子实在挺不住啊。
物业依然坚守在岗位上，安抚居民冷静下来，邻里之间相互帮助，他们正在按报修名单入户维修。
物业还是挺负责的，可惜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人心躁动，惶惶不可终日，不是几句“冷静下来，相互帮助”能解决的。
柳絮给疫苗腾出冰柜之后，原先在冰柜里的一些排骨就没地方放了。幸好在空间里，还能保持着新鲜冷冻的状态。
柳絮把排骨装盘放在了小破屋的桌子上。
明天就吃排骨吧。
柳絮边敷面膜边想。
冬瓜炖排骨，又清香又鲜，汤汁还可以留着煮面吃。或者糖醋小排，小排黏黏糊糊挂着酱汁，酸甜入口即化，一小碟能下两碗大米饭。
第二天起床时，群里又是99+的消息。
暴雨比前几日来得更猛烈，再加上排水系统这几天负担累累，有的排水口已经出现了问题，积水来得更快了。
昨天睡前一楼刚刚淹到肚脐，一觉醒来，二楼也已经不能住人了。
柳絮正蒸着豆沙包和糖三角，就听见一阵嘈杂的敲门声。
是一二楼的住户正挨家挨户乞讨吃食和饮用水。
柳絮没开门。
正常做饭通风，气味散到暴雨里，谁也闻不到。可她如果开门，虽然只是蒸了些面点，也可能被人闻到丝丝甜味。
被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何况大恩如大仇，她懒得和其他人掰扯。
任他们敲了半晌，1101也没开门，一二楼居民骂骂咧咧地走了。
至于1102，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白雨反对接济物资，而白霜还是希望能帮则帮。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白霜从按了外接净水器的水管里接了一桶水，给了一二楼居民。
柳絮吃完早饭，重新进入空间，翻出一些豇豆种子，播种到了深耕过的土地里。
书上说新开垦土地含氮量低，而据她所知，种植豆科植物能增加土地含氮量，所以第一轮就试着种一种豇豆。
腰酸背痛地播完种，又好好做了顿糖醋小排犒劳自己，柳絮正要开饭，门铃又响了。
柳絮一看，是白雨。
“谁，什么事？”
“是我，白雨，可以开门说吗？”
白雨还穿着家居服，手里没拿东西，十分安全，柳絮这才开门。
白雨脸色不太好，也当然，刚吵完架很难有好脸色。
“你还打算收集物资吗？我今天晚上打算去西边，需要帮手，你去不去？”
柳絮忽然打断她：“只你一个？白霜不去？”
“……我打算去找防身武器。”白雨压低了声音。
“姐姐那个性格，我想你也看得出来。她不同意我去找那种东西。”
白霜沉浸在自己守望相助的幻想里，自然不愿意去找伤人的武器。
这种人就是这样，不能说有多坏，但就是带着种愚蠢的天真，除非自己栽个大大的跟头，不然永远不会醒来。
也怪不得，明明昨天晚上合作她和白雨剑拔弩张，可今天白雨居然主动来找她。
估计是今天看到一二楼挨户乞讨，隐约感觉到了后续可能不妙。
柳絮琢磨了一下，啧了一声，“西边……你是要去春熙路的厨具批发市场找刀？”
白雨嗯了一声。
柳絮摇摇头：“不划算。不如去东边。”
“东边？”
“对，去寿山脚下那个批发市场。”
“那不都是些卖古董的吗？”
“的确不都是。”柳絮把“都”字咬得很重。
古董市场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有卖真货的、有卖假货的，还有一类，挂羊头卖狗肉，借着卖古董，通过暗语沟通交易，销售其他在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的。
比如，好刀。
柳絮能知道这些，还得感谢滨海市超市一楼那家户外用品店店主。
闲聊时，店主提到过M市的寿山批发市场在他们军迷群体里很有名。
只是，要在那里买到真家伙还需要渠道和暗语，没点门路，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没用。
柳絮末世前踩点去过，也果不其然，没看出端倪。
除非一户一户地找。
而柳絮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