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往终究还是没能从那陷阱中找到别的出路,想了老半天以后,正中下怀地吐出了一句,“你说得很有道理。”
张憧憬欣慰一笑。
“色香味,已去其二,咱们再来掰扯掰扯其中真味。”
“一碗面的味道,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咸,即好不好吃。”
“那么南北修士这碗面,宋道友觉得好不好吃?”
张憧憬下意识又瞅向宋往。
宋往现在已经没有再瞅就削他的意思。
宋往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大道理,这碗面我怎么都想不到哪里好吃了,这场大战不知道要陨落多少天才,这对于我人类修士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
张憧憬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一场浩劫,不过,你我眼下都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没有能力阻止它的发生,但却有能力不必沦为浩劫中的牺牲品。”
宋往叹了口气,“却有道理。”
张憧憬微笑道:“所以说嘛,宋道友真不该对我拔剑,我们就应该和平相处,谈花论月,岂不快哉?”
其实,如果张憧憬不想这场南北修士大战发生的话,宋往可以成为一个突破点,以他的身份背景,完全有能力阻止这场张憧憬自己都不知所云的浩劫。
但是,没必要啊,正好北方修士中有很多看不过的姓陈的,趁着这次大战,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香么?
“宋道友,你觉着那两位南方仙子如何?”
张憧憬指了指离得远远的白芷和红红。
宋往摇了摇头。
“不会吧,宋道友眼光这么高?这二位仙子可都是美人之姿啊!”张憧憬惊讶道。
“非也。”宋往忽然神情坚定,“两位仙子自是美人姿态,但我宋往还瞧不上。再则,你说得不管多有道理,那都是对于南方修士或者北方修士而言,
既然南北修士大战不可化解,那么南北大战依然就是我的道理。”
“我宋往是北方修士的代表之一,遇见你们南方修士,理当一战。”
“宋道友。”张憧憬很头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忽悠道:“你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啊,明知这件事是坏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做?就不能袖手旁观吗?”
“不能,这是大义,也是大势。”宋往说道。
“狗屁大义,狗屁大势,我等修士的大义应该是行侠仗义,造福苍生,而不是为了心中一股气,便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大打出手。”张憧憬语气愈发的重了。
主要是这家伙是在太执着了,有点忽悠不动。
忽悠不动的话,那就意味着在上断头崖之前就要跟宋家君子干上一架了,不管输赢,暴露了底牌,张憧憬都是输家。
“你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宋往叹了口气,“但修士也是人,我身为京北八大家的传人,自然要守住北方气运基业,这是人之常情,在大义之外,大势之上。”
“迂腐。”张憧憬忍不住骂道。
“张道友,你不必说了,今日不管你说的话多么有道理,宋某都必须跟你打一架,但看在你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的份上,我不会对你下杀手,你我之间点到即止,败者退场,日后见面,把酒言欢。”宋往坚持道。
张憧憬扶了扶脑袋。
得,敢情自己瞎忽悠了一半天。
不过,这君玉剑宋往倒是个妙人,在这个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的修士界,像他这么讲道理的修士,几乎已经没有了。
张憧憬同学很是欣赏呐!
“张道友,拔剑吧!”
宋往后撤一步,又一次拔出他的本命君玉剑。
霎时间,他气质超凡入圣,好似先贤圣人。
张憧憬
不由得暗暗感慨一句。
不愧是世间女修士的天地,男修士的公敌,就这丰神如玉的姿态,哪个女修士不动心,哪个男修士不嫉妒?
既然无可避免,那便只有迎战了。
张憧憬也缓缓后撤几步,拉出一段距离。
霎时间,他的神态气态也飘然绝世,就连眸子里都透着一股倔强劲儿。
这让宋往不禁想起一些事。
在宋家的“春风化雨”之地,有一处古楼阁,挂着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女子,家族传闻,那画中女子本与宋神书指腹为婚,自打她出生起,那时候已经白余岁的宋神书便对那女子时时关注着,宋神书本以为这只是场家族联姻,可是当他一点点看着她长大,一点点看着她在京北城声名鹊起,一点点看着她走上了绝世强者之路。
宋神书忽然发现自己坠入爱河不可自拔了。
但就在那个绝世女子愈发透着女人味的时候,她却扬言要悔婚,然后没留下只言片语便消失了。
那一走,便是二十多年。
即便后来宋神书娶了宋往的母亲,他还是时常对着那副画笑。
宋往知道,他的父亲这一生恐怕都忘不掉那个女人了。
但是宋往又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自己的父亲如此痴迷?
他多番打听,终于,他从一些老人口中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叫曹青瓷,二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