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童收敛神色,双手杵在剑上,目光瞟向众人,然后给了众人一个言语上的下马威,“三年之前,我跟你们一样踏进剑宗山门,前两年,我也跟你们一样仰望着一位来自内门的青衣师兄。第三年,也就是去年,我摘下了那个青衣师兄的青铜腰牌,今年……”
他不轻不重的说着那些惊人战绩。
台阶下的新白衣们既惊又叹,在进入内门之前就打败了一位青衣师兄,这是何等天才?
那些在外门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白衣只觉羞愧难当。
同样是剑宗弟子,这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张憧憬盯着这位青衣师兄,恰好有过一瞬间的目光接触,他从张童的眼里看到了一股杀机。
这股杀机不是说要杀人,而是天王境之后才有的“势”。
显然他是在震慑。
当张童说完那些光辉事迹以后,和以往青衣弟子给白衣弟子授第一堂课时一样,指教。
张童目光划过众人。
无不是人心惶惶。
谁都知道,这个所谓的指教无非就是青衣弟子在白衣弟子面前树立威信的手段。
外门弟子在内门弟子面前,可不就是被碾压的下场嘛!
见过了一个个眼神规避,张童的目光果不其然再一次和张憧憬对视。
“就你了。”张童猛地指向张憧憬。
张憧憬眼神无奈,既然躲不过,也只有站出来了,不就是被人欺负一下嘛,咱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尽管来吧。
张童挥了挥手,其余白衣弟子纷纷退避。
然后他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引发了四千里雷云和万剑齐鸣的天才。
那一年,他也是这么被人拎出来教训的。
可是他自己依然这么做了,因为这不单单是要在外门弟子心中树立威信,更是来自天才之间的较量,作为一个天才,每打败一次天才,他的势
和那股子冥冥之中的气运都会加强。
这是酥州张仙师多年来的经验积累,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张童像疯子一样专门挑天才论剑。
“你的剑呢?”张童冷脸问道。
“没必要这么严肃吧,咱比划比划就行。”张憧憬压根没把他的指教当一回事,在他看来,反正青衣师兄就是像树立威信而已,让他欺负欺负就完事了。
“听闻你拔出了夜流芳,也学会了十八落,师兄我正好想见识一下,你不跟我拔剑,我怎么指教你?”张童道。
“那好吧!”张憧憬无奈道。
张憧憬取出夜流芳,张童负剑道:“师弟,请吧!”
张憧憬也没墨迹,起手便是十八落中的第一落,没办法呀,他现在也没练习其它功法,只有这三板斧可以挥霍。
十朵剑花朝着张童正面绞杀而去。
“太慢了。”张童随手斩出一剑,剑虹长达三四丈。
张憧憬辛辛苦苦剜出来的十朵剑花顷刻间便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不但如此,那道剑虹斩下之后,刚刚才修葺好的广场顿时又被斩出一道深坑。
张憧憬站在深坑边缘,摸了摸险些被剑虹削去一部分的脸颊。
这位师兄下手可真够很的,不就是装个逼嘛,我都已经尽力配合你了,你至于这么吓唬我?
就在张憧憬抱怨的时候,张童又说话了,“师弟,出招。”
张憧憬撇了撇嘴,又使出第二落。
张童一动不动。
张憧憬皱了皱眉头,要配合这位师兄演戏可真够难的,他到现在都还不动,咱这一剑要不要挥下去?
万一他反应不过来,真的人头落地了怎么办?
就在张憧憬还在犹豫要不要做出那个斩首举动的时候,只见张童抬起手指,分明很慢,却又在转瞬之间就夹住了没有剑刃的夜流芳,然后轻轻一拧,夜流芳
竟然旋转起来,张憧憬根本握不住。
就在那高速旋转之中,张童扣指一敲,夜流芳如同袁青亭敲他的剑一样,直接插入了地面。
“连剑都握不住,这一代的外门弟子可真够差劲的。”
说完,张童手指一挥,那剑又自行飞到张憧憬面前悬停,想来这就是剑修的御剑绝技了。
“拿好你的剑,再来!”张童面无表情道。
张憧憬哦了一声,再次握剑。
第三落,银河落九天。
断剑飞出,直刺张童。
从某种意义上将,十八落的第三落已经有点御剑的意思了,而且极为玄妙的是,这一式银河落九天的最高境界化剑上千的,张憧憬步入大真师境界后能勉强化剑一二,但因为是配合演戏,所以没有化剑。
那一剑飞速而至。
张童撇了撇嘴,手指微微牵引,也御剑出鞘。
飞剑撞飞剑。
砰的一声,夜流芳再次被弹飞。
而张童那柄飞剑依然朝着张憧憬面门飞去。
张憧憬微微咋舌,笃定张童师兄应该会在关键时刻做出高人举动,以彰显出自己完美的把控力,所以他也没有多此一举想要用黄衣女子的那门身法来躲避。
然而,张憧憬笃定得虽然没错,但显然有些想多了。
在那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