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阮云懿救下谢晚怜,不仅得到宁谢两家的感谢,也收获了宴席上其他人家的赞扬,众人都夸阮长颂有个好女儿,阮长颂别提有多高兴。
一回到家,阮云懿就被阮长颂叫了过去。
时常板着的脸这会儿明显难掩喜色,阮长颂笑眯眯地看着阮云懿,声音都细了几分,“云懿今日可是立了大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一旁的秦氏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眼中掠过一丝不屑。
阮云懿还是老样子,总是保持沉默,她微笑不语,垂着眼睛,一副乖顺的模样。
沉默不语的样子容易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阮长颂向来不喜,但今日阮云懿给他挣了脸面,现在看见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个女儿,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
虽然阮云懿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但他不由得有些疑问,“云懿,爹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医术?”
一
说这个,秦氏也竖起了耳朵,她一直奇怪阮云懿是怎么会医术的。
这个问题是难以避免的。
阮云懿知道必须给出一个解释,所以她早有准备。
她对上阮长颂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说道:“前年,女儿到城外庄子上住了一年,在那儿遇见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我闲来无事,就跟着他学了一年的医术。”
前年她得了一场风寒,去庄子上养病了,在那待了一年的时间,用这个搪塞刚好。
说罢,她觉得还不够说服力,便又补充道:“女儿自小就不爱出门,平时在屋里常看一些医书古籍,也从中学了不少。”
听了这样的解释,阮长颂“哦”了一声,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并没有对阮云懿的说辞提出质疑,他笑了笑,“如此甚好。你性子文静又温良,治病行医倒是很适合你。”
从父亲口中得到夸奖并没有让阮云懿感到欣喜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现在,她们父女间其实是很生分的。
她见阮长颂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便要告退。
阮长颂应了。
待阮云懿离去,秦氏提出了疑问,“相爷,之前怎么从没听云懿说过她学过医?此等医术,一年就能学好,恐怕不可能吧?”
此话一出,秦氏立刻就挨了一记眼刀。
“有什么不可能的?云懿自小沉稳,若是潜心求学,一年成才有何不可?”阮长颂对秦氏的质疑很不满。
虽然他心里也犯嘀咕,但他刚刚也没有多问。阮云懿前年去庄子上养病的事,还是他听了秦氏的枕边风之言后决定的,说起来是有点亏待阮云懿的。他这些年对这个女儿的确缺乏关心,以至于阮云懿什么时候学的医术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阮云懿凭借高超的医术在众人面前大显身手,给他长脸了是真真切切的,他不允许别人对阮云懿的本事胡乱猜疑。
看出阮长颂此时对阮云懿很是满意,秦氏哪里还敢说阮云懿一句不是?
她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倒是阮长颂还有别的事情要责问她,“听说今日宴席上,云柔冲撞了三皇子,怎么回事?”
秦氏先在心里把阮云柔骂了一通,干笑道:“都是误会一场。云柔是见着了三皇子,上去行礼,不成想三皇子心情不好,一个不顺心就把云柔推倒在地,说来都是三皇子不懂怜香惜玉,也太跋扈了。”
秦氏说着说着还怪起三皇子了,阮长颂嗔了她一眼,“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皇子的不是!”
秦氏自知失言,悻悻地闭了嘴。
“我不管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告诉你,好好管教你的女儿。”阮长颂又不是傻子,秦氏的说辞和他今日在席上听到的大有出入,自然知道她故意扭曲了事实。
“如今都是婚配的年纪了,行为举止该有所规范,别再
跟个小孩儿一样胡闹。你也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着意给她找个好人家才是。”
秦氏不敢有二话,连声应下。
今日这场宴席,阮云柔和阮云懿两个女儿在阮长颂的心里高下立见。
秦氏再气再恨,也只能在阮云柔耳边念叨几句。
丢了脸的阮云柔窝在被子里生闷气。
今天宴席上那些女眷们捂着嘴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朝她这边看一眼,然后发出笑声。
一定都是在议论她的丑事,看她的笑话!
她真是再也不想出门了!
秦氏看她不争气的样子,真是心焦,“你就是太心急,不是说了让你慢慢来吗?先眉目传情,再凑上去说两句话,之后才……”
“我不听我不听!”阮云懿蒙上脑袋,被子里传出呜呜的哭声,“那三皇子就是个混蛋,谁想攀他的高枝谁攀去,反正我再也不要看见他!”
看她这样,秦氏也心疼,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