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大臣都离开皇宫后,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回丽正殿,然后召李承乾过来。
李承乾进丽正殿后,拱手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后添麻烦了。”
李世民说道:“知道添麻烦就好。说吧,你为何会把竹纸的配方公布出来?按照你过往的行为,可是无利不早起。”
李承乾说道:“父皇,你怎么能这样想,儿臣绝对不是贪财之人。”
长孙皇后笑了:“不贪财?煤炭是什么?赛马会呢?老实说吧,若不从实说来,那你的修路、新石灰还有奴隶买卖都没收了。”
李承乾连忙说道:“母后,儿臣确实臧了一手。”
李世民说:“你都把配方公布出去了,还叫臧了一手?你要知道,刚刚在场的,官阶最低的是程知节手下的几个副将,乃是正五品,其余皆是四品以上的大员。只要他们一离开皇宫,立即就会按照你的配方开始造纸。除非,你的配方是假的。”
李承乾说道:“父皇不要误会,配方是真的。竹纸就是那样做,只要知道了原材料与纸药,还有何时浸泡石灰,任意一个造纸坊都能做得出来。”
长孙皇后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把配方公布出来?就你舅舅、程知节这两人,就能在10个月后让竹纸布满天下。”
李承乾说道:“那又如何,白纸而已,不印册成书,谁会买那么多白纸回家?难道用来上茅厕?”
李世民瞬间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高明,你意思是说,你有印册成书之术?”
李承乾说道:“没错的父皇,儿臣有印册成书之术。名为活字印刷术。”
李世民继续问道:“快,给朕说说这活字印刷术有何特别之处。”
李承乾清了清喉咙,拿起长孙皇后的茶杯喝了半口清水润润喉,然后开始说道:“父皇,现在的书,大多都是手抄版,抄完一本书需要时间长不说,想多抄几本书,价钱都是让人受不起。”
长孙皇后这时打断李承乾的话:“高明,先等等。可能你还不清楚,司礼监已经研制出一种印木板雕刻的印刷之术,只要把全书内容雕刻在木板之上,就能印刷得非常之快。虽然才刚研制出,但是效果非常不错。”
李承乾说道:“母后那叫雕版印刷术,虽然比手抄快了很多,但是还不知最快最方便的,缺点很明显,比如: 刻版费时费工费料,大批书版存放不便,有错字不容易更正。至少比起活字印刷术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李世民说道:“那快说说这活字印刷术有何特别。”
李承乾说道:“儿臣这活字印刷术,先用胶泥做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像铜钱边缘的厚度一样,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胶泥活字。为了适应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备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以备同一版内重复的时候使用。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如果事前没有准备,可以随制随用。
为便于拣字,把胶泥活字按韵分类放在木格子里,贴上纸条标明。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融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
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用些许力压一下就行了。为了可以连续印刷,就用两块铁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两版交替使用。印完以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再按韵放回原来木格里,以备下次再用。”
听完李承乾长篇大论一番,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多少有点震惊,但是作为大唐最上位的两人,自然不会表露在脸上。
过了一会,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消化完李承乾所说,已经明白了活字印刷是怎么回事,长孙皇后只说了一句话:“吾儿有圣人之姿。”
李世民也点了点头,认同长孙皇后的这句话,儿子这印刷术一旦面世,加上将会铺满大唐的竹纸,以后书籍将会变得比米还要便宜,这是把知识,把书理传播给所有的黎民百姓,功德无量,足可称圣。
但是李承乾接着说了一句:“只要儿臣把控着这印刷术,那舅舅与程伯伯造出多少竹纸都得低价卖给我,然后我印刷成书,再高价卖出,嘻嘻嘻,到时候一本十万利,数钱数得手抽筋。”
长孙皇后当即命人:“拿本宫训尺来。高明,你作为太子,怎可以如此逐利!”
李世民怒道:“本来朕还以为你有称圣之资,想不到竟然只是为了钱财。来人,拖太子下去,重打20板。”
李承乾只是顺口说了出来,没想到老爸老妈反应这么大,瞬间就怂了,立马求饶:“父皇母后饶命,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长孙皇后说道:“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还会把钱都捐了出去?”
李承乾连忙说道:“母后,儿臣不赚这个钱,儿臣愿意把活字印刷术传于百姓,让大唐所有子民都能读上书,哪怕是贱籍、流氓也能读书写字。”
李世民说道:“这才差不多。高明,你皇爷爷曾下过圣旨,天家不可与民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