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仨听完我说的事情之后,忙把手里的钱还了回来,其中一个冲我说,“东哥,事我们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这钱,咱哥仨说啥也不能要。”
另外一兄弟点着头说,“对,东哥,小马哥承认了你,我们就知道,你对待兄弟们绝对没话说,可现在哥几个也知道咱们面临的困难,所以这钱咱是万万不能拿的。”
出来混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为了逍遥自在了,可现在,我看着重新塞回到我手里的三万块钱,我心里一阵的感动。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这哥仨的肩膀,“出门在外,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那这样,这两万你们拿着。”
这哥仨还要往我手里推,我直接板起了脸,“别再推来推去的了,既然你们认了我这个老大,我就有一定的发言权,再者说,万一你们身边的积蓄不够了呢?现在外面局势很不稳定,别说打钱了,就是出去买点生活用品都得小心翼翼的,所以你们就别让哥哥们为难了。”
我突然发现,其实做老大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咱有事没事抬出这名头来,说话还真他妈管用。
哥仨按照我的计划出发了,至于我和小马哥还有强子仨也没闲着,我们现在需要合计合计,一方面能够不让黄牙感觉我们并没有按照计划来办,另外一方面还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方超的人马尽可能的收为己用。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我和小马哥已经把消息散布出去了,豹哥之前所管辖的这片区域里瞬时间大乱。
大头果然是一名悍将,短短时间里,就连挑了另外俩小老大的八处场子,据说其中一小老大还直接被大头给一刀砍死了。
整个C县的黑道也被大头的这个举动闹的沸沸扬扬,原本我们预估的大佬也陆陆续续浮出了水面,当然,对于这些,我们现在没那么多闲心去管,就让黄牙一个人去忙活着吧,我们现在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我们翻身的时机。
直到离方老板给的期限只剩下两天的时候,之前去的那仨小弟终于回来了,把我们转变命运的护身符也带回来了,不过我能看的出,他们仨现在状况很不好,应该之前和人恶斗过一场。
我急忙让医生给他们救治。
看着我们忙忙碌碌的,又看着周边一个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年轻人,两位长相朴实的老人冲我说,“孩子,你说吧,是不是我家大头出了啥子事了,惹着你们了?”
看着这两位老人,我就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鼻子没来由的一酸。
出来混的,从不祸及家人,这是最早浩哥就跟我说过的,可是我现在呢?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卑鄙。
可我没办法,我真的别无选择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让这两位老人家吃一点苦。
‘噗通’一声,我直接跪在了两位老人的面前。
两位老人家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情况呢,我满怀歉意的说,“大叔,大娘,对不起,这么大老远的用这种方式把你们给请过来,可我们现在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我之前让那仨人去办的事,其实就是把大头的父母给请过来,并且再三的嘱咐,不允许对老人家有任何的不敬。
即便是这样,我都感觉心里有一种极度的内疚。
我承认,我杀过人,我甚至把方超弄成了个残废,在外人眼中我也许已经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了,可我知道,儿子再怎么做错,和父母是没有关系的,谁没有父母?
我用这样的方式把老人家给请来,我自己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别无选择。
大娘连忙把我扶了起来,“孩子,快,快起来说,这跪着算个啥啊,我们老两口也没啥事,平日里啊没咋出过门,大头这孩子也经常不着家,这次就算我们老两口也赶个时髦,出来旅游旅游啦。”
大叔显然是那种最淳朴的农民,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他这个时候也是在旁边一直点着头,当然,我看的出来,他眼里更多的是着急。
“要不这样吧,大叔大娘,我安排您俩先住下,这一路上辛苦坏了吧。”我看了看两位老人,还是狠不下这个心来开口。
大娘把我手放在她那满是老茧的手里,就跟我娘在我小的时候一样,我感觉到了一股子温暖,久别了的温暖。
“孩子啊,我知道,我们大头闯下祸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我不清楚你们这都是干了啥,不过一路上啊,那仨孩子对我们可照顾了,有啥事你跟大娘说,只要是咱家大头闯下的货,大娘回去好好帮你说他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娘,您还记得上次有个小伙子给您打的电话吗?”
“是你打的?”大娘明显的一阵紧张,我估计是大头回去瞎说了一通。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至于大头是干啥的,我想还是您自己去问他吧,上次我们要处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不想伤害到大头,所以就想办法让您把他给叫回去了,可没想到,现在事情还没办好,他又回来了,所以才会……”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来骗两位老人家,可有的时候想想,一个善意的谎言要比你说出真相来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