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东西一一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确实没有问题,这才放行。
使臣悬着的一颗心,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这才放下来。
他方才生怕公主送的那些礼品中有什么不妥,让宫门口的侍卫给查了出来。不过想来公主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自是不会在这上面出错的,她定是知道进出宫门要接受检查的规矩,所以准备的那些礼品压根就没问题,自然也就不怕人盘查了。
车轮转动,马车渐渐远离宫墙。
直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使臣才轻呼出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被团成一团的纸条来,展开细细看起来。
这纸条是先前他离开景容宫时,纳沙趁着去扶他的机会迅速塞给他的。
他今日入宫,本来是想和公主当面商议具体计划的,谁知到了景容宫后,公主却只拉着他聊一些家常话题。
他当时见正殿之上宫人肃立,其中有不少都是华朝人,便心知这人多眼杂的确实不好说正事,所以便配合着公主说了会闲话。
本以为说完了闲话,公主总会找借口屏退左右,他们也好密谈一番。
谁知闲话说了好半天,还没进入正题,便有宫人上前提醒时候不早了,公主见状便
也摆出送客的姿态。
这让使臣心中既茫然又失望。
他花费心思进宫见宛妃一面,可不是来说那些无关痛痒的废话的,眼下这般岂不是让他白跑一趟吗?
可是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他多想,更不好当着宫人的面去说北狄的机密。
他以为是宛妃这头出了什么变故,当下便只能先悻悻离开,打算等回了驿馆再说。
他一时心神不宁,所以下台阶的时候才险些跌倒。
却没想到他这险些一跌,却让公主的贴身婢女纳沙找到机会,将纸条不动声色的塞给了他。
察觉到这一动作的刹那,他忽然间明白,这皇宫里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即便公主屏退左右与他私下密谈,只怕也是隔墙有耳。
所以公主这才趁见面的机会,将计划写在纸上,又让贴身婢女找机会亲自交给他,自然是比在宫中密谈更安全保险。
想通这一点后,使臣心中的郁气霎时一扫而空,只盼着尽快安全出宫,好看看公主给他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等出了皇宫,使臣觉得安全了,这才在马车上将纸条拿出来。
待看过后,使臣发现确实如他所料的那般,纸条上写的是行动计划,而且公主布
局周密,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到时候只要谨慎行事,必定能够成功!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等确认纸条上的内容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后,这才拿出火石,将纸条烧毁,然后将烧毁后的灰烬从车窗洒出去,随风飘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徐启也在锦麟卫的值房中,询问今日在景容宫监视的下属。
等得知见面过程并无异样后,徐启不禁挑了挑眉,露出几分惊诧之色。
“你们听清楚了?”
几名下属纷纷点头,都说并未察觉出不妥来。
徐启沉思片刻,道:“你们将北狄使臣和宛妃见面的全过程都写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何神态,不要有任何疏漏!”
“是。”
几名下属应声后,纷纷找来纸笔在一旁写起来。
这些人都是徐启特意挑选出来的,不仅耳力和目力一流,就连记性也十分好,将北狄使臣从踏进景容宫起到离开景容宫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忆记录下来,压根就不成问题。
待几人都写好后,徐启一张张看下去,确实从北狄使臣和宛妃的对话中找不出什么疏漏或者异常来,不过有件事情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北狄使臣离开景
容宫的时候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是宛妃身边的陪嫁婢女纳沙及时扶住了他?”
负责监视那片区域的下属立刻出声回答道:“回大人,确实如此。”
徐启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那北狄使臣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好端端的走个路怎会就摔了,偏偏还是宛妃最倚重信任的陪嫁婢女去扶他,你可发现他们有何异常?”
那下属努力回忆后,摇头道:“属下并未发现异常,当时那北狄使臣下台阶的时候,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崴了一下脚,险些摔倒,那个叫纳沙的婢女,是奉了宛妃之命,送使臣出宫,所以才及时在旁边扶住了他。”
徐启想了想,觉得这话确实能说的通,也许当时那使臣恰好不小心崴了脚,在一旁领路的纳沙自然就及时扶住了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徐启的眉头越皱越紧,整个人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可怕气息,却让那几名下属噤若寒蝉。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右手握拳,一拳捶在左手的掌心上,发出一声略显恼恨的惊叹。
“那婢女的一扶
定有问题!”
陛下让他们监视景容宫良久,所以他们自然是知晓宛妃居心不良,一直在为北狄的狼子野心筹措谋划。
这次北狄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