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这段时间一直坐镇京郊皇庄的火药作坊。
因预购的新材料还未送到,库存的余货有限,盛玉萱便赶着先用手头上这些材料制作火药。
待最后一批火药制作完成后,盛玉萱清点了数量,将其尽数交给了要启程押送粮草去北境的项昊麟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火药作为大华朝的秘密武器虽未对外宣扬,但是权力核心圈子的那么几个人却都知道。
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已为人所知,多多少少都会流传个只言片语的消息出去。
有些心思不正的,明里暗里的就打起火药的主意来。
先前有夏子晋镇着,他背后又有嘉和帝撑腰,那些人即便各有心思,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作。
如今夏子晋出征北上,晋王府里就剩下盛玉萱这么一个主子,火药作坊也交由她管着,那些魑魅魍魉就全都出来作妖了,见天的整些云翳诡谲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就这么段日子,不是今天闹刺客,就是明天有人浑水摸鱼,想混进火药作坊里,还有人花重金收买盛玉萱身边的丫环及作坊里的人。
盛玉萱前世混迹商场,各种阴诡手段见的多了,自然不
是吃素的。
夏子晋走之前,还给她留了些颇有战斗力的人手,这些人将火药作坊看管的十分严实,上下一心,自然叫人钻不了空子。
闹了几出后,盛玉萱又私下里叫十一和十六查了查,对觊觎火药而且还出了手的几方势力,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数了。
只可惜对方派来的都是死士,一旦计划失败直接服毒自尽,最后落到盛玉萱手上的全都是尸体。
这种一言不合就自杀的举动,也实在是让她惊心动魄,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把人命贱如草芥,说死就死了。
因为抓不到什么实证,盛玉萱也只能加强火药作坊的巡守,不管对方出什么招数,都只能空手而归。
若是有证据的话,她直接拿到嘉和帝面前,搞死在背后下手的小人,不至于这般被动,只能严防死守。
她相信以嘉和帝对火药的重视,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偏偏对方狡猾,没留下丁点证据。
待亲眼看着火药被混在粮草中,被项昊麟秘密押送至北境后,盛玉萱才缓了一口气。
因库房空了,预定的材料还未送到,盛玉萱便回了晋王府。
回府之前,皇庄上的一应事情也都细细交待了庄
头管事,那几个会做火药的工匠,虽未限制他们行动,却也派了人看着,既是监视,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毕竟那些打火药主意的人从盛玉萱这儿无从下手,说不定主意就打到那几个工匠的身上,她不得不防。
回到晋王府后,盛玉萱打算好好的歇上两日。
这阵子她又是忙着找盛霆,又是忙着制作火药,还要顾着冰肌坊的生意,抽查盛家名下各家商铺的账本对账,以防下面的人搞鬼,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实在是劳累。
趁着眼下无事,好好的养精蓄锐。
过几天,说不得又有的忙。
谁知刚歇了一夜,翌日上午便收到了两封书信,都是用驿站加急送过来的书信。
一封是范奕宏写来的,一封是盛玉萱手下的一个账房写来的。
先前盛玉萱和范奕宏以及一家镖局合作,打通了西北的商路,银子没少赚。
现在西北战事一起,自然就波及到了他们的生意。
赶巧战事初起时,正好有一批货运送到了北狄,是和一个狄商谈好的买卖。
谁知货物送到后,那狄商仗着北狄刚刚拿下大华两城,气焰嚣张,不仅当场变卦,吞了他们的货物,连人都
给扣下了。
幸亏押运货物的大多数是镖局的人,常年走镖都有一身硬功夫在。
最后虽丢了货物,但是却死里逃生,险险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镖局那头十分自责,毕竟那批货物价值不小,就这么没了。
而且这生意又不是只有他一家,该如何向范家和盛家交代?
可是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住的,一起押送货物的除了镖局的镖师,还有范家的掌柜,盛家的账房。
即便他不说,范家掌柜和盛家账房也会向主家禀报的。
镖局和范家来往多,走的近,便先跟范奕宏通了个气。
范奕宏写信来主要是为了这事,询问盛玉萱的意见。
盛家账房的信上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不过侧重点在于事情的凶险,顺便表了表忠心,旁的便没多说,很会拿捏分寸。
出了这样的大事,三家人自会商量着办,拿主意也是主家拿,用不着他多嘴多舌乱出主意。他一个小账房,就是去当主家的眼睛,主家的耳朵的,防着另外两家联手搞鬼,坑骗盛家。
虽说盛玉萱和范奕宏私交不错,不过生意场上无父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范
奕宏那封信的最后,还提到因北境狼烟四起,导致边境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押运货物的人从北境返回的这一路上,遇到不少流民。
因流民太多,周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