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冷静下来,反而开始觉得流言不可信。
她转念又想,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流言呢?
而且流言既出,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总要有点什么依据的?
况且还有那散播流言的人,捏造事实,污蔑皇室,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谁会活的不耐烦了,去做这样的事情?
安王妃思绪纷飞,一会儿觉得流言不可信,一会儿又觉得这事不像是凭空捏造的,一颗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嬷嬷等人见安王妃眉头紧锁,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的,顿时都不敢出声,唯恐打扰了王妃的思绪。
安王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去找安王商量个办法来。
毕竟晖哥儿的身世牵连甚大,它不仅关系到安王府的立嗣承继,更关系到安王府的颜面名誉,甚至是整个皇族的名声。
这不是一件小事。
必须要尽快弄清楚,不能任由流言传播下去,这事越拖,到时候局面越不好收拾。
若流言是假的,那就要澄清,然后揪出幕后之人治罪。
若流言是真的……
那于安王府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
安王妃甚至不敢去想,若晖哥儿真的不是安王亲
生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后,安王妃便转身打算去找安王。
可是她刚迈出脚步,下一刻又收了回去。
无论晖哥儿是不是安王亲生的,这流言既起,损害的便是安王的颜面。
想来他此时心里定十分恼怒。
若是她这个时候过去,说的还是这件让他丢脸蒙羞的事情,那岂不是相当于拿一把刀子,往安王的心口上戳吗?
安王妃顿时觉得此举不妥。
安王心里正不痛快着,她还主动去聊让他不痛快的这个话题,到时候万一他将火气全都撒在她的头上,那她岂不是去自己找罪受?
这流言既入了王爷的耳,想来他不会没有动作的。
她即便要说,也该找个合适的时机,而不是眼下这么贸贸然的就过去。
虽然安王那儿不好贸然过去,不过有个人,她却该去见见了!
安王妃眼底闪过一抹冷厉之色,回头看了一眼晖哥儿,吩咐乳母和丫环照看好他,便领着冯嬷嬷等人,前拥后簇的去了红叶院。
不过半月光景,红叶院就变的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往昔热闹的景象。
任谁都无法想象,这里住着的是曾经安王最宠爱的侧妃。
除了近身伺
候的大丫环外,红叶院里如今就只剩下几个粗使的洒扫婆子和丫环。
见王妃过来,原本懒洋洋聚在一处闲聊躲懒的她们急忙上前行礼请安,一个个吓的脸色发白,唯恐王妃责怪她们偷懒,不尽心当差。
王妃并没有理会她们,只给冯嬷嬷使了个眼色,便径直去内室找盛红月了。
虽说这里的下人怠慢盛红月,给她添点堵是自己乐见的,不过自己身为安王府的女主人,却不可助长下人的懒惰风气。
否则一个个的都有样学样的不干活,岂不是要安王府白养着他们?
冯嬷嬷得了安王妃的授意,顿时将那几个婆子丫环叫到一旁,先板着脸训斥了一番,然后又拿王妃的名头许诺了几句,给她们点甜头。
反正躲懒可以,毕竟如今这红叶院也跟宫里的冷宫差不多了,安王是彻底厌了盛红月,已经许久没来过了,她们也没什么好忙活的,不过却也不能太过分。
该自己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总不能让这么好的一座院子荒废破败了。
至于为难盛红月,给她点苦头吃吃之类的话,冯嬷嬷只暗示了几句,并没有明着要她们做什么。
反正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若晖
哥儿真不是王爷亲生的,那盛红月的下场只怕比死还要惨,也就用不着王妃折磨她了。
若流言是假的,只怕经此一遭,王爷会更厌恶盛红月,而晖哥儿也已经抱到王妃膝下抚养,盛红月的娘家又不顶事,她再没了可以翻身的资本,还不是任由王妃捏扁搓圆?
安王妃进了屋子,便见盛红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坐在贵妃榻上缝制寝衣。
那寝衣的大小和样式,一看便知是给安王做的。
安王妃眉头微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是还想着讨好王爷,存着复宠的念头呢!
盛红月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安王来了,顿时抬头望过去,眼神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谁知看到的却是安王妃。
她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散发出一股疏离冷意来。
“你来做什么?”
盛红月冷声问道,身子动都没动,低头继续缝制寝衣。
安王妃的大丫环见她竟不起身行礼,实在是太放肆了,顿时出声道:“王妃驾到,你还不行礼问安?”
盛红月嗤笑一声:“有屁就放,没事走人,少在我跟前摆谱!”
她现在恨安王妃恨的牙根痒痒,没拿根木棒直接把她们打出去就算好的
了,还来她的地盘撒野?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