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的情形却不同。
若是永宁公主不叫起身,盛玉萱却擅自起身了,往小了说是藐视公主,往大了说则是不顾皇家礼法,挑战皇权。
而这恰恰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事情。
对于一个心中轻视皇权,对皇族不敬的人,哪怕夏子晋和长公主再替她辩白,嘉和帝再欣赏她的聪明才智,也不会轻飘飘的揭过去,必然是要重罚的。
因此,就算知道永宁公主是在故意刁难,盛玉萱也默默地承受了。
不过就是行礼行的时间久了点,想她穿来后便日日锻炼,身体素质好的很,这点小刁难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她旁边的施羽浓就不同了。
她一看到永宁公主,便下意识的朝盛玉萱身后躲,可见当初留下的心理阴影之大,至今尚未消除。
她心中本就对永宁公主莫名惧怕,又人小体弱,见永宁公主迟迟不让她平身,保持半蹲姿势的两条腿没一会儿就开始发麻。
她一个没撑住,霎时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在周围欣赏冰雕的夫人小姐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意识到永宁公主在故意刁难人,眼下见施羽浓撑不住跌倒在冰面上,目光不由得都变的复杂起来。
她们
都听说了永宁公主虐待宫人被嘉和帝撞见,陛下因她残暴的性子大怒,将其禁足,淑贵妃也因教女不严之过受到牵连,被褫夺了封号。
想来是因为过年的缘故,才解了她的禁足,放她出来。
可是看眼下这情形,永宁公主禁足这么久,性子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跋扈刁蛮。
然而她毕竟是皇族公主,金枝玉叶,哪怕众人再看不过去,却无人敢上前帮盛玉萱和施羽浓说话,只能向她们投去同情的目光。
永宁公主受了禁足的教训,到底有些长进。
见周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边,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这才开口道:“免礼。”
“谢公主。”
盛玉萱忍着发麻的双腿,转身扶起施羽浓,低声问道:“没事吧?”
施羽浓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里带着几分委屈,小声道:“我没事。”
她实在想不通,永宁公主为什么总是要跟她和萱姐姐过不去。
难道身为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偏偏现实告诉她,身为公主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而她对此却束手无策,只有当板上鱼肉,任人刀俎的份。
幸好今日有萱姐姐在,否则她真的害怕永宁公主会
像上次在梅林那样,拿鞭子抽她。
永宁公主一见施羽浓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中便一阵厌烦。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永宁公主冷哼一声,斜睨着施羽浓道,“我是公主,你们是臣女,你们向我行礼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算心里不愿意,也只能给我忍着!”
这话与其说是在训斥施羽浓,倒不如说是故意说给盛玉萱听的。
盛玉萱听着她语气中的洋洋自得和炫耀之意,心中忍不住腹诽:得意个屁,要不是因为你会投胎,一出生就是公主,就你这样的,早就一天被人揍八百回,分分钟教你做人了!
然而眼下盛玉萱不想和她做口舌之争,浅笑道:
“公主所言极是,臣女自当恪守本分。”
永宁公主见她这般,顿时觉得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似的,堵在心口的郁气越发让她感到憋闷。
而盛玉萱唇角淡淡的笑容,更加让她觉得刺眼,总觉得盛玉萱是话里有话,像是在故意讽刺她似的。
她心中恼恨,可是每每对上盛玉萱,总是落于下风,而自己除了耍公主的威风,竟拿她毫无办法。
这种无法凌驾之上的感觉让她十分
不舒服,也就更加的讨厌盛玉萱了。
想她堂堂公主之尊,以往的那些世家贵女哪个不是巴结奉承,围着她打转,她还从未见过像盛玉萱这样,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
当厌恶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恨不得让其在自己眼前消失。
永宁公主自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盛玉萱给打杀了。
而且长公主和晋王都十分护着她,她身边又有暗卫保护,就连亲哥哥安王都难以对她下手。
即便永宁公主有心想暗中将她掳走杀了,可是凭借自己手下的那点人手,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思及至此,永宁公主只好冷哼一声,打算今日这笔账先记下,等日后再算。
她抬脚正要离开,谁知目光触及脚下的冰面,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转身绕到盛玉萱身后,迅速的在冰面上用力的跺了几脚,担心自己力气不够,最后甚至蹦起来使劲在冰面上跳。
跳完后,她趁着盛玉萱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伸手将她推倒,然后得意地笑着跑开。
盛玉萱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十六也被永宁公主的这波骚操作给惊呆住了,导致一时失神,竟没拦住她。
“县主,您没事吧?”
十
六忙上前将盛玉萱扶起来,施羽浓也在一旁帮忙,替她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