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之后,盛玉萱统共也就喝了两杯。
她又是单独坐一个席位,所以桌案上的酒壶里还有大半壶酒液,根本就用不着再添酒。
因此,盛玉萱立刻抬眸冲那宫女微微一笑,道:“我这酒还有呢,不需要再添了!”
那宫女似乎没想到盛玉萱会说这话,当即不由得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扯着嘴角笑道:“今日天冷,奴婢给县主换一壶温过的酒,免得喝冷酒伤了脾胃。”
说完,便冲盛玉萱屈膝一福,将桌案上原本放着的那壶酒拿走了,留下新上的那壶酒。
盛玉萱望着银质的酒壶,眉头微微蹙起。
她向来心细如发,自然注意到了刚才那个宫女不自然的神色,端酒时颤抖的双手。
看来,这壶酒大有问题啊!
她与刚才的那个宫女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没道理一个小小的宫女会来算计她,她背后必有人主使。
就是不知道,这个藏在背后算计她的人是谁?
盛玉萱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现出几分玩味来。
她抬手执起酒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手指触碰到酒壶的瞬间,她用眼角余
光迅速的将大殿众人的反应观察了一遍。
她不知道这壶酒里下了什么料,喝下去会怎么样。
但是,会使这种手段来害她的人,一定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不错眼珠的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
盼望着她喝下那下了料的酒,等着她中招,然后暗暗在心里狂欢。
这种心思龌龊,见不得光的小人心理,盛玉萱以前不是没有接触过,所以自然十分清楚。
她姿态闲适的斟满了一杯,将酒壶放回原位,同时也将殿中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并且神态动作自然,没有引人怀疑。
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可疑的,唯独永宁公主和盛红月的反应有点怪。
两人看似是在说话,可是四只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瞧,脸上隐隐透着一股兴奋的神情。
盛玉萱知道她今天算是把永宁公主得罪狠了,对方记恨她,宴席上一直时不时地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说不定心里正想着什么法子修理她呢。
不过碍于崔皇后的情面,今日在宫里是不会对她动手的,但是保不齐日后寻个什么由头,要来寻她的晦气。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眼下她是安全的。
盛玉萱本以为有崔皇后从中
斡旋,永宁公主今日会老实点,可是刚才看她那一脸兴奋的神情,不错眼珠盯着她这边的动静,显然是在搞事情啊!
只是不知道,这壶酒是永宁公主的主意,还是盛红月的主意?
盛玉萱故意端着酒杯,要喝不喝的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上来敬酒,故意逼着她把酒喝了,心里便清楚这壶下了料的酒和旁人无关,必定是永宁公主或者盛红月的手笔。
她心念微转,眼底精光一闪,忽然起身,端着酒壶和酒杯朝永宁公主的席位走过去。
永宁公主吩咐宫人将那壶下了药的酒给盛玉萱送去后,便回到位子上,拉着盛红月一起等着看好戏。
两人睁大了眼睛,一时不敢放松的注意着盛玉萱那边的动静。
看着她拿起酒壶斟酒,看着她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又放下,再端起,再放下……
永宁公主和盛红月的心也随着盛玉萱手上的酒杯起起落落。
“喝呀……喝呀……”
两人暗暗在心底默念,差点没急出一脑门子的汗来。
见盛玉萱端着酒杯一直要喝不喝的,两人忍不住低声商议着要不要过去,找个借口敬她一杯。
她们过去敬酒,盛玉萱便不得不喝了。
谁知两人还没商议好,便瞧见盛玉萱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朝她们走过来。
两人心头一惊,不约而同的收了声。
几个呼吸的功夫,盛玉萱便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公主殿下,月侧妃……”
盛玉萱端着酒杯酒壶行了个礼,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瞥向桌上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酒壶,然后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放在了旁边。
“今日臣女无心,得罪了公主殿下和侧妃娘娘,特来赔罪,还望公主殿下和侧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永宁公主和盛红月都被她突然过来的举动惊住了,一时间看不透她想干什么。
等听到她这番话,两人才暗暗松了口气,竟莫名有种庆幸的感觉。
永宁公主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神色,当真以为盛玉萱是怕了,所以特意过来赔罪,想求自己放她一马。
盛玉萱一边暗暗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鞭子。
那鞭子正是先前被盛玉萱夺去,永宁公主最心爱的那一根鞭子。
“这鞭子乃是公主殿下之物,特意来奉还公主殿下,物归原主!”
盛玉萱捧着鞭子,将它递到了永宁公
主面前。
永宁公主拿回鞭子,轻哼了一声,道:“算你还识相!”
盛玉萱微微一笑,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