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盛玉萱,桃花婶不禁又想到了老盛家。
老盛家的人去京城投奔盛红月了,盛玉萱明日也要启程入京,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京城里碰见?
若是在京城里遇见了,他们知道盛玉萱现在成了嘉安县主,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有点小兴奋呢,巴不得亲眼看见那样的场景。
再说回樊管事,他从小南村离开后,便回了云山,打算找几个人从今天开始巡山,免得山上移栽的花草再被人摘走,否则他就真的染上嫌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是巡山的时候能够再遇到偷花贼,将他抓住,那就更好不过了!
谁知樊管事刚走到云山脚下,就看到在山上做工的人兴冲冲的跑过来,道:“樊管事,那个偷花贼被我们抓到了,我正想去找您说一声呢!”
“人真的抓住了?”
樊管事心中一喜,随后又想到那个偷花贼害惨他了,顿时气愤道:“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关在山脚下的小木屋那呢,我们好几个人看着他,他想跑都跑不了。”
那小工一边领路,一边说起抓住偷花贼的经过。
“我还以为偷花的是什么人呢
,没想到是个白胡子老头,今天也是碰巧了,哪儿的花不好摘,他偏去摘北边山坡的那一片,那边地势又高又陡,老人家年纪大了,脚下没站稳,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我们正好在附近,听到声音赶过去一看,正好看到他受伤躺在地上,旁边的背篓里装着好几株前两天刚移栽的花草,要不是看到背篓里的花草,我都不敢相信那老头就是偷花贼!”
樊管事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也没有想到偷花的人会是个老头。
“那人伤的怎么样了,别在咱们山上出了什么事?”
樊管事说完,脚下的步子顿时更加快了。
那老头从山坡上摔下来,万一有个好歹,他们别说是追究他偷花的事情了,可能反过来还会被那老头的家人不依不饶。
樊管事一时间觉得糟心透了。
领路的小工倒没想到这些。
之前他们抓住那老头的时候,人精神着呢,还大喊大叫的想反抗,除了胳膊和腿上有些擦伤,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等樊管事赶到小木屋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身穿灰衣,须发皆白的老头躺在藤椅上,桌子上放着一把在他看来像是杂草一样的植物。
而
原本看着那老头的两个小工,一个正在将那些草摘下叶子碾碎挤汁,一个则用清水清理着老头胳膊和腿上的擦伤。
看到樊管事进来,那两人急忙起身,垂眸喊了声“樊管事”。
受伤的老头只是撩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便对那两个小工道:“让你们弄的草药弄好了没有,我这还受着伤呢,再不敷药,万一伤口起炎症了怎么办?”
那口气,那气势,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两个小工看看白胡子老头,又看看樊管事,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最后还是樊管事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忙活,给那老头敷药包扎。
然后,他才开口道:“你就是偷花的那个贼?”
“什么贼?说话这么难听,我看起来像是贼吗?”
老头闻言,眼睛霎时瞪的像铜铃那么大,要不是身上有伤,他这会儿早就跳起来指着樊管事的鼻子骂了。
“不是贼,那我们这山上种的花,怎么跑到你的背篓里去了?”
樊管事指着一旁的背篓质问道。
老头撇了撇嘴,看樊管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傻子似的。
“这有一株叫石铃花
,一般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之间,是极其罕见的珍贵药材,还有一株叫天海葵,结出来的种子磨成粉,能做上好的金疮药……”
“其他的我就不一一和你说了,反正你也都不认识,总之,这些全都是极品的草药,寻常人遇到一株都困难,我身为一个大夫,看到这些珍贵的草药,想要采几株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这山我上的多了,山上的草药我也采的多了,还从来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贼,你们简直是放肆!”
老头越说越激动,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好像做错事情的是樊管事等人。
樊管事起先还被他的气势给惊住了,等回过神来,才觉得有点不大对。
“就算你是大夫,来上山采草药的,可是这片山头不是那没主的荒山,这山上长的也不是野花杂草,这都是有主的!”
“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这云山被盛家买去了,这山上的茶园花圃,都是盛大姑娘花了心血建成的,你刚刚说的那石什么花,天什么草的,这么珍贵的草药,那都是盛大姑娘花高价买来,移栽到这山上的。”
“旁人都知道这地方是盛家的,一根草都不敢
偷,你的胆子倒是大,人也挺识货,专捡那珍贵的花草偷,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我……我不知道这山是有主的。”
老头顿时脸色发烫,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理亏的那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