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从伙计端出来的首饰盒里,挑了一个竹报平安的银镯子,一对银丁香的耳钉让盛玉蓉试了试。
见旁边还有用米粒大的珍珠做的发箍和发带,正适合盛玉蓉这个年纪的女孩梳两个鬏鬏的时候戴,便一起买下了。
盛玉蓉自是心中欢喜,可是又觉得买的多了,而且这些首饰一看就不便宜。
她扯了扯盛玉萱的衣袖道:“大姐,我就要一个珍珠发箍就好。”
盛玉萱微微一愣,看到她明明喜欢却又克制的眼神,突然间似想到了什么,不禁笑道:“一年难得来一回,多买几件也没什么,况且咱们家也不差这几个钱。”
她说完,忍不住揉了揉盛玉蓉的头。
既然来了,今天索性就敞开了买买买。
给盛玉蓉挑完首饰后,盛玉萱又给小玉莲买了个金项圈,给自己挑了支宝石簪子和耳坠子,至于盛震和盛霆,则一人挑了块噤步的玉佩。
那玉佩莹绿通透,虽不是上品好玉,玉质却也不错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们家怎么可能买得起这样的玉,即便有钱,也不会买的。
世人常以玉器喻君子,读书人都很喜欢戴玉饰,盛震见盛玉萱给他挑了玉佩,自然爱不释手
。
而盛霆却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又因习武,也不喜欢腰间挂块玉佩碍事,便缠着盛玉萱用玉佩换把长剑。
盛玉萱拗不过他,在银楼挑好东西结了账,在伙计对大主顾格外热情的态度中出了银楼,去了镇上的一家铁铺。
因盛霆年后才只有七岁,所以盛玉萱便让十六帮着挑了一把没开刃的小短剑。
盛霆得了小短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像得了件稀世宝贝似的。
备好年货,扫屋子,蒸馍馍,炸丸子……
盛家的这个年,过的比以往都富足。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后,盛玉萱便带着弟弟妹妹们祭祖。
说是祭祖,因他们和老宅那边断绝了关系,所以祠堂里供奉的便是盛大山和方氏夫妻二人的牌位。
盛玉萱也和盛震商量过了,以后他们二房这一支就算是自立门户了,将来若是修家谱,也从盛大山夫妻开始往下延续。
姐弟五人给盛大山夫妻磕头上过香后,便像闲话家常一般,对着牌位说了些家中如今的情况,盛玉萱保证会好好抚养弟弟妹妹,让他们有出息,请盛大山夫妻在九泉之下安息,不用挂念他们。
盛震几个如今有盛玉萱依靠,已经不像当初
盛大山夫妻骤然离世的时候那般惶然悲痛了,渐渐的也走出了父母双亡的阴影,重新有了朝气。
不过今晚祭祖,对着父母的牌位,几人还是免不了悲从心中来。
好在想到今天过年,姐弟几人只是想到父母不在了,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倒是没有哭出来。
祭祖后,一家人便围坐在炕上守岁。
盛玉萱不由得想到,前世每次过年,她都一个人边吃年夜饭,边守着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
这里是没有电视机,也没有联欢晚会可以看了,但是干巴巴的坐着又很无趣。
也不知道夏子晋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想必是在宫里参加团年宴吧?
皇宫里的宴会,肯定是丝竹绕耳,歌舞不绝,热闹极了。
盛玉萱压下对夏子晋的思念,和盛震几个聊起天来,从家长里短聊到天南海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时间过的也很快。
不过盛霆和盛玉蓉年纪小熬不住,虽然信誓旦旦的要陪着他们守岁,可是才刚过亥时,就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至于小玉莲,睡的就更早了。
盛玉萱见状,也任由他们去睡,低声唤了盛震,给两人盖上被子,免得着凉了。
守岁
的队伍一下子便只剩下了盛玉萱和盛震两人。
姐弟俩挨着坐到了一起,盛玉萱便问起了他的学业,盛震便和她说了一些学堂里的事情,又讲了一些从书里学到的典故和道理,提到后年的县试时,言语间跃跃欲试,想早点下场试试自己的水平。
盛玉萱见他是真的喜欢读书,想走科举的路子,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当初她其实是想要盛家能变得有底气一些,才想要盛震去读书科举,将来好撑起门楣。
怕就怕盛震心里并不喜欢,也没有读书的天分,只是为了肩上长子的责任,才硬着头皮不得不去读。
如今知道他不仅喜欢读书,而且还颇有天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了学堂里的事情,盛玉萱也和盛震说了说家里的生意,大致交代了一下如今的家底,以及明年她在生意上的一些打算。
虽然这些盛震都不插手,一直都是盛玉萱操心打理,不过该让他知道的,盛玉萱都会告诉他,也让他心里有个底。
如今家里的吃穿嚼用,以后盛震读书科举的花费,全都要从这些生意里来。
盛震并不大懂做生意,但是见姐姐肯和他说这些,顿时有种被信任和重
视的感觉,心里十分高兴。
他先前只知道家里日渐富足,如今听盛玉萱细细说来,心里才大致有个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