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晋见黑老大一直盯着盛玉萱看,心中顿时觉得不悦,当即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了挪,用身体遮挡住他的目光。
黑老大发觉夏子晋的动作,不由得心中一哂。
他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怎么会再瞧上别的女人。
况且就算眼前这女子生的美貌,在他心里,也是及不上心上人半分的。
黑老大顿时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卢舟道:“老二,派人去给范家送信,就说他们家少爷在咱们手里,让他们准备十万两银子来赎人,这十万两银子连带那一船的货物,全都算是我娶凤姑娘的聘礼!”
卢舟立刻应下,挥手道:“来人,把他们关进山牢里,好生看管,尤其是范少爷和他的未婚妻,他们可值十万两白银呢!”
夏子晋和盛玉萱对视了一眼,正打算先跟这些人去土牢,然后找个机会出来,摸清这里的地形和防守后,便可以燃放信号弹,和留守在芦苇荡那边的成远等人里应外合了。
谁知就在这时,忽然生出变故来。
不知道哪个水匪这时突然大喊一声:“大当家,他根本就不是范家少爷……”
或许是因为觉得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人多势众
,夏子晋等人再厉害,那也是羊入虎口,根本就不用再怕他们,顿时生出了反抗之心。
想要揭穿夏子晋等人的水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离他最近的向勇一脚踢过去,眨眼间便没了气息。
盛玉萱这时也顾不上惊叹向勇这一脚的威力,心中直叫着完了完了,这下子他们的身份肯定要被怀疑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场面瞬间开始变的混乱起来。
还不等黑老大反应过来,夏子晋便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跃至他身后,手执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抵着他脖子上的血管。
向勇等人见夏子晋出手,当即挣脱开手上的绳索,将整个义勇堂包围起来。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向勇便留了个心眼,他们这些侍卫手上的绳索系的并不紧,稍微一挣便能挣脱开。
其实以他们的功夫,即使这些绳索绑的紧,用点内力也能挣脱开,只是麻烦费时了些。
这一入水寨,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变化,危急关头,分秒之间便可影响形势变化。
所以怎么省事怎么来。
因为先前那水匪的一嗓子,而心中生出了别的念头的被俘水匪,见状立刻把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压了
回去。
盛玉萱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本以为事情不妙,谁知顷刻之间,夏子晋便控制住了局势。
这么厉害的男人,实在是太让人崇拜了。
一时间,盛玉萱都忍不住要称赞自己眼光好了。
卢舟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也忍不住骂起被向勇一脚踢死的那个蠢货。
他们水寨一向不与朝廷为敌,就连黑老大,行事再怎么张狂,遇到官兵那也是绕道走,绝对不惹这个麻烦。
夏子晋敢铤而走险的入狼窝,光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中,除了那些姑娘不懂武功以外,其他个个都是好手,否则的话,先前他们抢劫范家商船时,也不会被俘了。
若非如此,卢舟岂会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的带他们进入水寨?
他甚至怀疑,以夏子晋那般骇人的手段,说不定不仅仅是原州卫的人,还有其他不凡的来历。
只可惜有些蠢人,就是看不透这些,竟还妄想反过来将他们制服。
他们水寨其实只是占了个地利,依山傍水,不管是防守还是逃离都十分容易。
若真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根本就不是夏子晋这些人的对手。
卢舟
在水寨呆了多年,对这里也有感情,他虽然带夏子晋他们进来了,却不想毁了这里的一切。
见厅堂里表面剑拔弩张,实际上他们被夏子晋等人围困住的局面,卢舟顿时道:
“大人,请手下留情,您答应过我的,此行不会赶尽杀绝,只要我们愿意招安,便放我们一条生路!”
黑老大听到这话,顿时目眦欲裂。
“老二,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水寨!”
若不是顾忌着夏子晋的匕首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现在真想活撕了卢舟这厮。
卢舟自知理亏,他虽是为了活命,但是做出引狼入室,背叛寨子的事情,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所以黑老大一瞪他,他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黑老大骂完了卢舟,突然又笑起来:“大不了今天拼个鱼死网破,既然进了我的水寨,哪怕我死,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他阴恻恻的喝了一声:“老三,去撞钟!”
一个身量颀长的方脸男子立刻应声,转身撞响放置在厅堂一侧的大铜钟。
浑厚的钟声犹如水波一般,一波波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卢舟见状当即脸色大变。
他带夏子晋等人进来,除了畏惧他的手段,还和他达成了协议,要保住寨子里的人。
可是,黑老大的举动显然是要用一寨子人的命,来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