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几句,我们这糖作坊可就厉害了,您老里头请。”引着忠叔看了一遭糖作坊方在屋里坐了。
福顺端了茶上来,常三亲自接过递了过去:“乡下地方比不得城里,就是寻些枣子熬的茶,虽不稀罕可三丫头说对身子好,如今刚开春还能喝些日子,再等等就不能喝了,您凑合着解渴吧。”
韩忠:“常掌柜客气了。”喝了一口,有股子枣子的甘香,不禁看了三娘一眼,这丫头能把乡下的日子过得这么有滋味实在让人佩服。
三娘却有些急:“忠叔您觉着我们这个作坊如何?”
韩忠道:“你们家出的白饴糖品质极好,在青州定州应能拔尖了,可若是跟蔗糖比起来,就差些了,你家的白饴糖虽白却不剔透,定州青州这边儿用糖主要是做点心,若是寻常点心你家这白饴糖便可以了,若想做精细的点心,就得用蔗糖,像京城的御香斋,南边的杏花楼
都是做点心的百年老字号,所用的糖便是蔗糖而非白饴,那些大家世族私厨做的点心更为精细,也用的是蔗糖,可是炼制蔗糖需种植甘蔗的地方才可,故此,如今市面上所用蔗糖大都是粤州那边儿过来的,虽成本低廉却因路途遥远而价格不菲,应该是白饴的数倍不止。”
三娘不禁道:“这么贵?”
韩忠:“物以稀为贵,不过常家的糖作坊已经很好,不过只做糖便要操心销路,就有些麻烦了。”
三娘:“正是如此,我常记的糖虽好,却因是新开的字号,许多人都只认周记,即便周记的糖比我家稍差,价格也高,却仍坚持进周记的,我正跟小舅商量着是不是从哪些新主顾入手呢。”
韩忠:“我们韩家如今是湖州最大的丝绸商,可当年却只做收生丝的买卖,从蚕农手里收了生丝再转卖给丝绸作坊,虽从中也可获利,却少了许多,后来我家老爷干脆自己开了丝绸作坊,收了生丝便可直接送到作坊制成丝绸,后来又开了韩家绸缎庄,如此一来既节省了时间又节省了成本,我韩家也因此才成了湖州最大的丝绸商。”
常三送走了忠叔之后,回来就见三娘坐在河边儿的石头上,望着河水发呆,忙过去拉她:“刚开春还冷呢,坐在这儿冲了冷风可了不得,快起来上屋里坐着去。”拉着三娘进了屋,塞给她一杯枣茶才道:“你这丫头刚又琢磨什么呢?”
三娘:“小舅我琢磨着咱家是不是也开个点心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