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事能引得他的注意。而他的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言一句都给人挖坑,小人没说几句就被她带着说了不少事。”
“那对夫妇知道我是老爷派来的,他们也同样知道老爷派人去杀小公子一事,没说其他,只是叫我回来报信,说明日要来微生府上拜访老爷,为的就是这两件事。”
“他还真是命好啊”
满头花白的老人声音不比中气十足的微生老爷,说出话时声音轻得好像被风刮走了一半,感慨和无奈揉杂在一起,最后却依旧没在褶皱的脸上留下痕迹,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叹息声中。
微生老爷坐得近些,将这话听进耳中,意味不明地轻哼,接着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后看了看正堂上挂着的“微生炽阳”四个大字,思及往事,咬牙下达命令。
“那好,就让他们来,你去让人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人小瞧了微生家,也不能让他们那么得意。”
“安儿,你说得没错,你有主事之才能,微生家在你的带领下会更好,你做事爹放心,至于这个女人,便随你,只要别给微生府招来麻烦,怎么都好。”
这么些年,以微生乾安的心机,怎会看不出坐着的两人想要什么,正是知道这个,他才会拿捏住他们的心思以求己利。
“好,爹,那我先去办这件事,明日会面,定不会让爹失了颜面。”
看现在微生乾安又恢复到从前的睿智,微生老爷很是满意,然而看到姜若就在一旁时,再次拉下了脸。
在微生乾安走前,他又嘱咐道
“最近那地方有事,那些人不老实,你要是有时间就……”
微生乾安立刻打断:“我懂得,爹不必担心,我自会做好,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和阿若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微生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似姜若是什么大灾星,恨不得一刻都不见她。
他这明摆着的嫌弃让姜若低下了头,事实上,从起身那刻起,她便一直是失神状态,看似是被他言语所伤,丢魂落魄。
待回到房中,姜若失望地松开微生乾安的手,连看都不愿看他。
“劝我回去,是我想不通在胡闹,你真会推卸责任,微生乾安,你若是不愿,大可不必和我一起,为何又要装出那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呢?我那么好骗吗?一次又一次,何必一直欺骗又挽回?好玩吗?”
“我本以为你这次是真心待我才愿意放下你的身份和我去别处,没想到头来竟然还是一个骗局,你就是个骗子,和从前一样!”
微生乾安被她指责没有反驳,任由她吐露不满情绪,接着在她停下后轻声安慰
“阿若,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爹逼我给出态度,我那样说他才不会误会你,更不会再执意拆散我俩。你明白,除了这样撒谎说我在劝你,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阿若,只这一次,你别怨我,过了这道坎,没人再能阻止我们了,他们都做不到。”
姜若好奇为何他会这样说,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你现在都做不到,以后又拿什么许诺,微生乾安,那次你把我送进青楼,险些被他人欺辱,你告诉我说那时看不惯我,亦是引我注意之法。爱我就是欺我骗我辱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有些难说出口,语气充满了失望与哀伤。
“前些次,我想着你我不熟,你厌我实属常理,那样对我,便断绝了一切可能。但是后来你亲口说了,你分明是喜欢我的,我看不清你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择了一张椅子坐下,面上戚色重过那时正堂辈分高的两位,双手叠放在腿上,眸光凝聚在一处。
她真的累了,为这段时日的所有事,费心费神,若不得善终,才真算得上是颓废无望。
迷茫时,她感受到手上温度,蓦地抬首,接着便看到了微生乾安含情脉脉的双瞳。
“我没有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微生乾安这辈子从未以情欺人,只要我许出承诺,便不会负你。我现在还差一些,你暂且先忍忍,从前……”
他低着头,对此不欲多言
“从前种种都是我多心多疑,你别往心里去,过去那么久了,我在弥补,你该看出来了。至于那些人,我早就叫他们付出代价了,谁都没放过。”
姜若听他说完冷笑一声,不再沉浸于自身情绪,面带郁色定定看着他,良久,才愿意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我治了那些人,我没再纠结那件事,只是你总是骗我,叫我怎么分得清。”
她倾身搂着微生乾安,面色平淡,感受到了人体温热,让她思绪再回从前,好似重回那个温暖春日。
然而现在却是严寒冬天,漫天飘雪,她觉得好冷,孤身一人的日子过够了,冬去春来,她还想再看一次桃花盛开。
“我想去看桃花”
“好,等我派人去寻,既然你喜欢,那我一定会找到给你。”
看姜若不再责问那事,微生乾安放下心来,接着轻抚着她的后背将人抱起。
……
第二日,黎凤绾和银景弈梳洗好吃了早膳,没有半分急色,不慌不忙地坐着马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