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废话,还是切磋来得更实在,和一些不值得的人说废话他嫌烦。
回来路上,他没忘记请太医的事情,蒋韩太医请了回去,让人招待他在正堂喝茶。
结果自己回了敛芳小院一看,他那个口口声声说睡不着的王妃睡得正香,连丫鬟都没叫动她,看样子桌上的菜也没动过,看样子从他走了开始就睡,一直到现在。
银景弈清楚地记得她以前还是很有精力的,他批奏折的时候黎凤绾也没睡,第二天起得一样早,怎么这些天睡得这样熟。
“一直没醒?”
小葵惶恐地回道:“……是,王妃许是累着了,才睡得熟些,奴婢这就叫醒王妃”
“不必了,你去叫韩太医过来,说在这里诊脉。”
“遵命”
银景弈走到床边,坐下来扳正她的那张脸,细细一看,自己是觉得好了一些没有那么严重了。想到即将要来的太医,银景弈就解了挂在大床两边的床帐,想要将她的一只手臂放到床沿那边。
可是黎凤绾侧卧着睡觉,双手都蜷缩在胸前,被他这样一拉,非但没有顺着转身,反而皱着眉用力地将胳膊扯回,继续缩在胸前才心满意足。
一股无言之感漫上心头,银景弈怕韩太医来了看见她这样子,这个人醒来之后肯定会觉得丢了脸面郁闷一阵。只好自己抱着将人翻了个身,看她换了方向还继续睡,又无奈又好笑。
“不醒就算了”
韩太医提着药箱走入,看到床帐遮掩只是低头,其他丫鬟搬来凳子他便坐下诊脉。
银景弈用了些力气将她手腕递出,韩太医将三指搭上那细韧的手腕,凝神静气。神情由开始的平淡变得略带疑惑,眉头微蹙。
这时黎凤绾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手臂被人按住了,额头冒着冷汗,咬着嘴唇开始用力挣扎。银景弈知道她力气不小,这时候再不松手韩太医有可能会被误伤,只好任由她收回手臂,又是一样的蜷缩姿态。
这时候,银景弈才发现有些不对,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触碰到了薄薄一层细汗。
“她的身体不好?”
韩太医也不敢扯谎,如实禀报:“并不是,王妃身体强健,并无问题。只是王妃这脉象似是心悸不宁梦魇之兆,王爷可否允臣观面再断?”
银景弈并无犹豫,示意在旁的英兰拉开床帐,让韩太医方便查看。
乍一见黎凤绾肿起来的半张脸,韩太医还有些惊讶,随即压下情绪仔细查看。
谁知道他的手还没碰到什么,黎凤绾骤然睁眼,看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本能后撤,所幸看到是韩太医及时控制住手,神色仍旧是从噩梦中醒来的惊魂未定。
“韩,韩太医”
黎凤绾原是惊讶为何韩太医在这里,后来看到银景弈想起了他说的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杂乱情绪,重新将手腕递出去。
“失礼了”
“臣已诊出脉象,王妃可躺下歇息,待臣将方子拟出,让府中下人煎熬成药服下,不消多日便能恢复。”
黎凤绾听到要喝药,又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疑惑地说:“我并没有受伤,内伤外伤都没有,韩太医莫不是诊断有误?”
“王妃已有心悸梦魇之兆,早些服药能够尽早避免严重后果。”
“梦魇,我是做了噩梦,但就是这一次,不喝药第二日不能好吗?”
“这……微臣不能断言,但是瞧王妃方才神色,想必是遇到了难解之事,郁结于心不能解脱,若是王妃能够想通,那自然是不用服药的。”
“那好——”
“韩太医去拟方子吧,本王自会让人去府上去拿。除了药,还有一张药方也会送到府上,韩太医帮本王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方子。”
云月溟一事虽已结束,但此药方他还是要查一查有何用途,或许能从中得知开药之人的身份线索。那个木奎逃了,可不代表他会放过相关人等。
“是”
韩太医人老心精,银景弈开了口他就赶忙退下。英兰小葵作为黎凤绾的贴身丫鬟这时候原本该陪在她身边,奈何摄政王进来时没有下人敢跟着,韩太医走了只能由她们去送。
银景弈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双眼只紧盯着黎凤绾
“王妃心胸开阔,本王不知有何事让王妃久久不能释怀,还想拒绝太医对症下药,本事大了。”
黎凤绾抿抿唇,底气略有不足:“我就是没经历过那样的事,杀了人有点害怕,做了个噩梦,没到用药的程度,第二天就能好了,我不想喝药。”
“为什么?”
想起吃药这事,黎凤绾也只是一笑带过:“因为喝药让人觉得你很弱,明明别人都没事,为什么就我一个人生病了,我能不能不喝了。”
“胡言乱语,这种话你也信,就连本王也请过太医,难不成本王也弱?”
银景弈想起曾经她偶然提过的爹娘,颇有不满地道:“告诉你这些话的人只不过是目光短浅心思狭隘,连这些都不懂,说出的话你也敢信,真叫本王佩服。药必须喝,而且本王会看着你喝,要是敢背着人倒掉,本王叫人日日给你端来补药,亲自喂你,不怕你不喝。”
“你也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