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上的药物透过皮肤修补着受创的伤口,蛊源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地板,精神逐渐放空。
……
夜晚7点05分,萤火的星光点缀在天上,透过白纱制作的天窗蛊源看着月亮,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过了。
仔细想想,从他第一次挥起屠刀,之后不是邻里里勾心斗角,就是在为生计寻找目标。
每天都在锻炼杀人技巧,熟悉地形运用。
好像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加入乐园后虽然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但好像更加累了。
蛊源望着苍穹,他突然有种疑惑,自己是为何持刀。
魔刃再次出现在手中,这次却不是用它来饮血。
满月的光辉下,刀上崩裂的细微碎口清晰可见,这是刻意留下的。
为救,为杀,为贪,为欲,这世上,习武之人的理由有很多,可他现在有些迷茫了。
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隐隐躁动,之前在幽泉时也有这种感觉,这次他没选择压制。
灰黑色的幽光逐渐侵蚀身体,一股困意袭来,就这样,蛊源侧躺,抱着长刀睡了。
云雾缭绕
朦胧间,他重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这是他曾度过童年的地方。
破旧的公寓楼,七层以下被各种陷阱和炸弹布置,这里是绝对的安全区,偶尔有蟑螂在墙壁上爬动,墙角掉落的白漆堆积。
"小源,小源"
"嗯,师傅"
八岁的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长时间的侧躺导致一面被压得红肿,有口水在嘴角滴落也未曾察觉。
"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睡得太死"
布满疤痕的手拂过少年嘴角,温柔的目光仿佛母亲对待孩子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女人的身体一顿,随后抚摸少年的脑袋,轻声说道"很快很快,等你无法从师傅这里学到新的东西时,便能离开了"
"哦,我想吃冰淇淋了"
"可以哟,不过你要帮师傅做一件事,做完就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
"好"
就这样,女人递给孩童一把锋利的细笔,一步一步的指引着他,杀掉了人生中第一个同类。
"怕吗?"
女人轻抚少年颤抖着的双手,这上面已经开始失温。
"有,有点"
女人嘴角有抹笑意,他轻拍少年的额头。
"没事的,这是第一步,习惯就好"
"我们啊,只是一群迷路的羔羊,被猎人驱赶着,失去了家的方向。"
"可他们忘了,截去我们的犄角,纵容着我们,在荒野上追逐吵闹"
"源,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依靠,除了自己"
少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与慌张,她抬头望着女人,清澈的眼中透露着天真与赤诚。
"师傅不行吗?"
"师傅我,也想护你一世啊"
尚且年幼的他还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在那之后每次女人离开都会带上少年
咔嚓咔嚓,四周的景物如幻影般破碎,光的世界为少年存在。
"新一代的行刑者,你在迷茫吗,正所谓有路可行之人才会迷路,这是你成为强者的证明。"
"少年,记住你曾经的承诺,这是每一代行刑者都要经历的,去吧!去创造属于这个时代的传说,我们能够给你的,不多"
碰,体内发出轰鸣声,随后又因为缺少什么突然截止,但这股力量已经苏醒。
躺在床上的蛊源猛地睁睁眼,泪水在脸庞滑落。
"哈,哈,师傅"
(老大)
抚摸着两兽的身躯,手中的冰冷触感让蛊源略微冷静。
呼吸平稳,眼神逐渐坚定。
迷茫与痛苦或许会来到,但又何必为了未来的痛苦而谴责现在呢?
站起身,此刻的他已是睡意全无,之前受到的伤也完全恢复。
蛊源发现体内之前只能被动抽调的能量有了隐隐松动的迹象,但技能面板仍然灰暗。
可惜之前在图书馆时并没有找到技法强者留下的笔记,要不然再进行决战前也能提升几级刀术精通。
长刀就这样一直握在手中,这一次他不想让他回到体内。
盘坐在屋顶上,黑和白在他身边环绕,就这样他一点一点的看着天边的光芒从米粒变为耀阳。
之前看到过的第三代储君留下的一句话很让他触动
(老虎刚生下时只会嗷嗷待哺,但这并不影响他未来成为霸主)
当烈日重新挂在高空,蛊源回到了堡垒,一碗稀粥已经做好放在桌上。
"刑,你回来了"
仍然是一身白衣的素装,伊厄站在那里仿佛等待了许久。
脸上露出笑容,蛊源点点头。
"多谢"
听到这话伊厄明显愣了一下,这家伙居然主动向别人道谢。
"不,不客气"
两步坐到自己的位置,蛊源认真的清理着手中的饭菜,牛奶很入味,他很喜欢
当纸碗里不剩一粒米,将筷子放回原来失去缺口的地方,木元素逐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