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洛是名人类,至少他一直这么认为的。
12年前走投无路做了山匪,不过运气不算好,第一次作案就被路过的镇边军抓到,本以为要被处死刑,但押运途中出现了意外,之后便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名杂役兵。
事实证明他很有天赋,仅用了12年的时间便从一个杂役成为如今的妖鬼因洛。
上任当天,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查询当年的那场变故,他不信一向仁慈的父亲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来。
事实正如他所料,随着一个叫奎恩的镜像体进入视野,谜团逐渐被拨开。
经过很简单,一个重伤的镜像体想快速恢复伤势,附着在他父亲身上收割城镇内无辜的灵魂。
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终于找到了那畜牲的动向。沉积了12年的仇怨在胸腔烧灼,但长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保持理性,哪怕敌人只有一名他仍然选择召集同伴。
可上天偏偏是与他开了个玩笑,那天夜里,他带着九名四阶段的强者围杀镜像奎恩,其中便包括它的母体,这场狩猎原本应是十拿九稳。
但偏偏意外发生了,狩猎队伍中有两人早已被奴役,当他们赶到情报地点时,等待着他们的是整整十七名四阶段镜像和一名五阶段的王兽。
由于是独自出行任务,因洛并没有携带联络员,毕竟军规是不允许四阶段强者擅自离营的。
那名异王封闭了他们的七感,等再次能感知外界,眼前的一幕是与当年何其相似,一只四阶段的元素镜像吞噬着战友们的灵魂,在他面前晋升五阶,之所以让他活下去还是因为他是半人类,可以被寄生。
虫卵侵入大脑,逐渐汲取着营养同化,这些年他的意识被封存在体内,只能看着那不过巴掌大的小东西,用他的身体坑杀一批又一批的天才,是有些人发现了异常,可他们大都成了这该死虫子的养分。
不久前,那只虫母又下达了命令,杀掉一个刚刚出世的本源圣子,作为已经伴生的个体他是第一个得知这消息的"人"。
"圣子"!不,绝不能,半透明的蚕蛹内,一团球体疯狂的冲撞着四周的壁垒,这正是原本因洛的意识
外界,缩小身形潜伏在魔鬼鱼背后的因洛微微皱眉,观察蛊源的同时分出一缕心神镇压精神体的暴动。
这种事他都已经习惯了,早些时候这无知的两脚羊总是用这种方式企图进行自杀,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力气。
感受着体内情绪的平息,"因洛"重新看向前方,那家伙就是此行目标吗,看起来好弱?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在当年死的不是我?"
半透明的虫茧内,白色小球剧烈震颤,随后像是失去了所有一样瘫落下来。
他看到"自己"潜在一只怪鱼体表的毛孔中,那是09号的召唤兽,他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孩子,这一次,还要算上他吗?
两行凝固如泥浆般的"泪"从球体表面滑落,他看到了那个刚出世的圣子,长领风衣的阴影下,少年的面庞冷峻而从容,就仿佛对世上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裸露出的半截小腹上棱角分明的肌肉排列着就像是军中最严格的士兵。
沉默的记下他的样子,他清楚自己要偿还的罪孽又要多加一个,不,杀一位圣子的罪恶,已经无法偿还。
"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已然变化有五米多长的白色巨蟒撞飞了袭击者,他的感知远没有蛊源那么敏锐,所以直到接近敌人两米才感到那股极为强烈的愧疚与无助。
(什么情况?)
没有感觉到杀意与恶意,但白不会允许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接近老大。
盘坐在阿布背上的蛊源猛地睁眼,他并非没有察觉到那股情绪,但他无法保证少年不是和他一伙的,一旦抢先出手让少年找到了借口,两人齐上的话能跑掉的几率不大。
他甚至怀疑,让这条魔鬼鱼升到这么高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红黑相间的长刀逐渐凝聚,蛊源死死盯着前面的少年,对方一旦有什么异动,那自己只能选择跳下鱼背逃生,到时候非死即残,根本抵抗不了接下来的追杀。
(翁)想象中的杀意并没有传来,鱼头的少年听到动静身体一抖,手插入怪鱼口中,拔出一把至少一米三以上的镰刀。转身便向发出响声的方向冲去
看到这一幕蛊源心中松了口气,这至少不是绝境,那偷袭者的确很强,但二打一的话胜率不小。
长刀斜倾,蛊源看向发出爆响的空地,敌人并没有显出身形,不过那强烈的情绪波动显示对方并没有离开。
三人两兽成五角星位置站立都没有动手,白在一击无果后也盘旋着回到蛊源身前,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名叫阿布的怪鱼落地,500米的高空,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在场没人能幸免
魔鬼鱼急速下落,它像是故意在操控着受力面积在蛊源和少年所占的这边,另一半鱼翼急速萎缩,像是风干许久的甲贝一样破碎。
等下落到200米高空时,魔鬼鱼彻底化为白光飘散,三人两兽进入自由落体状态,黑和白见情况不妙,紧急化为粒子进入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