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穿过灿星的工作楼前往蒋源潮的办公室时，无数双目光都在她身上打量。
老何早就等在了里面。
早上起来时闻彦川难得的没有离开，让菲佣准备了一份精致早餐，又哄着她喝了一杯热巧巧，他贴心，连香煎培根都在叉子上绕了一圈才喂到她嘴里。
温漫浑身酸疼，还没等睡个回笼，老何的电话就打来。
闻彦川让秦昼开车送她到灿星，自己还有事要忙，她在车上就看到了热搜上闻彦川的名字，和那一句来自于凌晨五点的金典‘倒贴’。
闻彦川早先她一步知道，想来是了解她心浮气躁，早上才花了十五分钟哄她吃饭。
“闻先生平时在国外也会用微博吗？”
她在车上问秦昼。
她之前偷偷在微博上搜索过闻彦川的名字，除了那些寥寥几句的商业成就以外，再找不到他的微博。
秦昼开着车，听出了温漫的话里有话。
“闻总的工作不需要涉及国内的软件论坛。”
温漫抿唇，心里已然明白。
办公室里，蒋源潮把煮好的茶水倒扣，从壶口里缓缓把茶倒出，淌在茶盘上。
热气从茶盘中升腾蔓延，他慢慢悠悠又煮了一壶，手里还盘着一串檀木手串。
老何难得没有焦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微微沉着。
到今早为止，他都觉得温漫是去找Wendy。
温漫轻轻敲门，蒋源潮应了一声她才进来。
“蒋总。”
温漫声音平静，脸上是坦然。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不管什么她都认。
闻彦川敢的，她也敢。
蒋源潮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椅子微抬下巴：“坐。”
老何的目光一直盯着温漫，他面色沉重，眼神中还带着些憋屈的意味在。
“公司已经找好了公关，过后发出声明，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化，今早闻先生发布的微博你应该也看到了，你就暂时不要出面回应了。”
温漫一顿，抬头打量着蒋源潮。
灿星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蒋源潮是绝对的利益主义者，他能放任陈粤对艺人的运营方式，也是因为陈粤给他赚了不少的钱。
在灿星，温漫不算最拿得出的牌，蒋源潮不会在她身上浪费什么心思，更不会叫她来谈这次话。
开门见山，意思还在为她好。
“为什么不回应？”
温漫垂眸。
“闻先生自己出面解释，很大一部分承担了舆论的压力，现在网友把关注度都放在了闻先生在‘追求’你身上，你只要不作回应，过段时间这件事就过去了。”
蒋源潮抬头，给自己倒了杯茶，认真地看着温漫。
“网上的照片证据确凿，总比你开口否认要来的好，有的时候不回应也算是给粉丝的一种交代，就让她们以为闻先生在追求你不好吗？”
温漫抬起头看着蒋源潮，语气认真：“那闻先生呢？”
“温漫，你不能这么想，我们现在偏重的是利益，闻先生这么做说明他有他的想法，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住你的名声。”
蒋源潮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网上现在骂得有多难听，你刚拿到了意大利的品牌代言，别把自己玩到绝路上去。”
温漫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连指尖都在发白。
她看向老何，后者皱着眉头，一声冷哼后把头转到了窗外，不看温漫一眼。
温漫骗他，连小宁都在骗他。
他刚才就在琢磨着想，什么路虎玛莎拉蒂，连机场的拉肚子都蹊跷诡异。
他从接手温漫开始，蒋源潮没跟他透露过一个字，他刚才算是听明白了，大老板早就知道这俩人有事，八成还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他心沉了沉，想着该不会真的是金主之间的关系。
他摸了一把自己不多的头发，手狠狠拍在大腿上，眉头紧锁，发出来的气都带着懊恼。
温漫糊涂啊！
老何以为温漫会看清形势，毕竟现在这个局面是他一大早来了以后和蒋源潮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
他转头不看温漫，用后脑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谁知温漫起身，语气低沉中还夹杂着认真与坚定。
她就看着蒋源潮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老何光溜溜的后脑勺，开口说道。
“闻先生对我太好，我与闻先生之间的关系不存在于金钱与肉欲之间的交易，人不能没有良心，我做不到搁置着他的感情为我自己谋利益。”
“公关声明不用发了，雪藏也好，名声烂了也罢，所有的局面到最后我自己担着。我问心无愧，要回应的就只有他那一句‘一见钟情’。”
出了办公室的门，温漫隐约还能听见老何的跺脚声，连声音中都带着懊恼与恨铁不成钢。
“糊涂啊！糊涂！”
“那代言就不要了？以后电影要不要拍了？我刚给她选好剧本！”
“什么去找Wendy啊！蒋总你怎么也瞒着我？公关声明还要不要发，我不能看着温漫砸在我手里啊！她能保住的啊！”
……
温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