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川小心地避开温漫手背上的针头,轻轻替她揉捏着手臂与软腰。
“你现在不清醒,先好好休息,等下我们再谈好不好?”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温柔,温漫一直哭,他担心哪一句话又让温漫感到难过。
温漫点了点头,缩在闻彦川的怀里,止住了眼泪。
吊瓶中的液体缓缓滴落,闻彦川轻轻拍抚着温漫的背脊,像是安慰。
直到里面的液体见了底,闻彦川拉开门叫了小宁进来。
他没拔过针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温漫细皮嫩肉的,他不敢碰。
小宁一走进屋里,就觉得屋内的气氛带着一丝闷热与尴尬,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度数开的有些太高,小宁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还从来没和闻彦川在一间屋子里待过,那种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闻彦川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盯着她给温漫拔针头,目光一瞬不瞬,小宁被看的手都有点发抖。
她强忍着镇定,把针头抽出来,又按住了上面的医用胶带,随后把悬挂着的吊瓶摘下,只留了一句‘按紧点’,转身就出了卧室。
直到走出去以后,小宁才算是呼出了一口气。
卧室里,闻彦川坐在床边上,将温漫拦腰搂进怀里,手轻轻拨开了她的手,帮她按住了针孔。
温漫的手用不上力,已经有血滴缓缓渗出了医用胶带。
“按都按不好?”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他的声音平静,倒不像是责备。
温漫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心里的难过发泄出去了,这会冷静下来了。
她点了点头,坦然地说:“我用不上力。”
闻彦川搂着她,大手穿过她的臂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为什么说我不尊重你。”
温漫的眼里有波澜闪过,她的手轻轻搭在闻彦川的手臂上,掌心灼热,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闻先生,我是个自尊心很要强的人,一个人越缺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不可否认的是我很在意钱,但相较于钱,我更在意的是得来的途径。”
温漫的声音轻的要命,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说的慢,闻彦川就静静听着。
“不少人说我眼高手低,我不否认,在我没有踏进这个圈子之前,我甚至觉得钱最多也不过一个亿,闻先生优秀,视金钱为粪土,出手阔绰,随便帮我的一个忙就已经足以让我还的倾家荡产了,我想平等地站在闻先生身边,是没有一丝亏欠的那种,哪怕我们再亲近,关系一旦沾上了钱,我在闻先生面前就低一等了。”
温漫说着说着又觉得眼眶发酸,她使劲憋了憋,将泪意收了回去。
“闻先生,您在我身上真的什么都不图吗?那为什么是我呢?您对我太好,给我的太多,我拿什么还给您?”
闻彦川紧了紧抱着温漫的手,将她手背上的医药胶带轻轻撕下,扔进了垃圾桶内。
他轻轻亲吻了一下温漫的脖颈,冰冷的唇覆盖上去,只觉得肌肤灼热。
“温漫,没有人要你还。”
“那我和那些被豢养的金丝雀有什么不一样?我讨厌自己的又当又立,因为我知道自己和闻先生相差甚远,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次次凑近,这很可笑吧?”
温漫推了推闻彦川的胸口,声音都低了几分:“闻先生,你走吧。”
闻彦川没动,大手顺着睡衣的裙摆探进去,轻轻揉捏着温漫平坦的小腹,指尖滑动轻勾,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温漫,我不喜欢你一有情绪化就赶人走的习惯,下次记得要改。”
温漫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闻彦川掀开被子进去,将温漫揽入怀里,伏在自己身上,大手包裹在温漫的肩头,一只手还把玩着温漫海藻般的长发。
“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的关系,忽略了你的感受。温漫,我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在闻家,对一个女人好除了绅士以外还要付出钱,其余的我暂时还一窍不通,如果因此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但我并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你误解我了。”
闻彦川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后来又觉得不够,索性直接含住了她的唇。
“我不要你还,是因为我有的太多,而不是我想在你身上索取些什么。我承认,你美丽又性感,在我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着迷了,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美丽的女人有太多,我想等同索取的对象和选择也很多。”
闻彦川的话说的又现实又伤人,听的温漫呼吸一窒,心都跟着疼。
他吻着她,又补了一句:“可她们都不是你,不是吗?”
“你有你的自卑,却想着在我面前怎么把你的骄傲捡起来,捡不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赶人走,对吗?温漫,告诉我,你在自卑什么。”
闻彦川松开她的唇,轻轻地抚摸着温漫的脸颊,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尽温柔,像是哄劝一般,让温漫卸下所有的防备。
温漫伏在闻彦川的肩膀,喉咙干哑,被闻彦川看穿似乎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身份,地位,钱,权……有太多,甚至是家庭。闻先生,我们像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