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下过了两场雨，夜风也凉嗖嗖的。
公寓内暖黄一片，温漫躺在米黄色的羊绒地毯上，身上还穿着白色睡裙，她将手中的摆件举过头顶，眯着眼睛去看天花板上的灯，灯影团团，温漫再次叹出一口长气。
小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从笔电上移开了目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温漫问道。
“温姐，你这都叹一晚上的气了，到底怎么了？”
温漫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咂了咂嘴，又叹了一口气。
小宁坐直了身子，试探性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温姐，你是不是在想那位闻先生？”
温漫一愣，转过头看着小宁：“为什么这么说？”
小宁耸了耸肩膀，语气轻松：“您就差把‘想男人’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温漫起身，作势要把摆件丢向小宁。
小宁连忙闪躲求饶：“错了错了，我是说，您这一看就是有心事。”
温漫把手里的摆件随手放在一旁，心里郁结。
“你说，要是一个男人突然对你变得很冷淡，是为什么啊？”
“没兴趣了呗。”
小宁一脸认真地看着温漫。
温漫的脸色瞬间变僵，沉默地看着小宁。
小宁看着温漫的脸色，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太过直白了。
“嗯……温姐，您想这么多也不知道那位先生的想法，想来想去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呢？”
温漫心里本就堵得慌，她垂着头，叹气的时候眼尾都带了一抹红，胸口闷的难受。
她才不要去问闻彦川，显得她有多着急上赶着。
上一次他莫名其妙对自己冷淡不回自己消息，那是因为生病住院了，他忍了。
可之后呢？
明明就在飞机上，前一秒她还坐在他的腿上，下一秒就把她推下去让她自己玩，脸色变得比提裤子还要快。
还是说……
温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再次试探性地问小宁。
“男女之间正常的发展速度是什么样的？比如说……做，要多久？”
她看着小宁，眼里还带着某种对答案的期待。
小宁仰靠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后才说道：“这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发展快的开放的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慢的话几年也不好说，像是国外比较奔放的那种，可能看对眼了，瞬间陷入热恋期，即刻开始也说不定啊。”
最后一句话，让温漫彻底陷入到失落当中。
即刻开始。
闻彦川一直在国外长大，不知道受到的思想教育是什么样的，但她和闻彦川没有即刻开始，不仅如此，甚至还超脱出了发展快的那一步。
她和闻彦川……也有两个多月了吧，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如果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女人发生些什么……但因为女方的各种原因最后都没开始，那那个男人会因此觉得扫兴吗？”
小宁点头：“会！我跟你说，温姐，男人是一种特别现实的人，当然了，我说的是极大多数，还有一部分的男人是很好的。所有的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另一半抱有那方面的想法，而极大多数男人在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会因此觉得厌了腻了，没意思了，再好吃的东西摆在面前都没胃口了，这是一个快餐时代，慢汤炖煮的日子很少有人愿意坚持的。”
小宁的一番话，彻底让温漫坠入到了低谷。
会厌了腻了？
闻彦川也会吗？
她试图狡辩道：“可万一女人有原因呢？她不是不想，她只是忙……只是突然来了姨妈！”
小宁怪异地看了温漫一眼，眼神从打量到狐疑，最后变成了肯定。
“温姐，这是我可以听的东西吗？你和闻总……被我知道不好吧？”
温漫的脸顿时红透了，她躺在地毯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宁，嘴依旧硬着。
“我只是这样问一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小宁撅着嘴，嘟囔着重复着温漫这一句话，颇带着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温漫恼地抽出头底下压着的抱枕砸向小宁。
小宁一把接住抱枕，笑着对温漫说道：“温姐，你对这个闻先生这么上心，说明这个闻先生不是什么一般男人能比的，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问问呢。”
小宁把那个抱枕夹在胳膊下面，用手支着下巴：“闻先生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温漫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空调的暖风不断吹拂着，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暖灯，眼里满是纠结。
……
凌晨一点，微雨忽至，娑娑的雨声穿过梧桐树的叶子打在青砖石路上。
温漫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帘，脑海中还想着闻彦川那副冰冷淡漠的神情。
她发呆地望着窗外，一双眼眨的极为缓慢，不知道看了多久，放在身后的手机传来一声声响，打断了温漫的思绪。
温漫回过身，转身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一打开，竟是闻彦川发来的。
温漫一怔，连忙点开消息。
闻：【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