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荧之光浮空而上,行成八个大字——[得位不正,天降灾殃。]
梁太师惊急交加,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死过去。
这八个巨型大字在空中整整飘了一天一夜,别说是胜安府,就连周围的几个府城都看的清清楚楚。
消息迅速传入上京,与此同时,梁太师的报灾奏章也十万火急的送到御案之上。
因着那诡异天象,皇帝自然要将灾情瞒压下去,没想到满朝文武竟都知晓了十三府遭遇雪灾。
一时之间,朝堂民间皆是物议沸腾,御史台众位文臣请谏,让皇帝亲下罪己诏。
皇帝又怎么可能就范,哪个君主会向天下承认自己得位不正?
御史台的文官最是风骨强硬,朝堂上跪不管用,那就去宫门前跪,死都要让皇帝给个说法。
沈无祇这日看过密信,照例扔进碳炉。
御史大夫曾受懿清公主相救,如今自愿以命相保,也算还了当年之恩。
顾悸进来时,正看见沈无祇负手站在窗前。
他走过去,与沈无祇并肩而立:“梁太师引晋王旧羽故意逃到此处,可是皇上授意?”
沈无祇默然的看向他,神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顾悸轻抬唇角:“那他这个龙椅,恐怕是坐不久了。”
沈无祇低敛深眸,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幼年之时,他也曾握着我的手教我书墨。”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眸中微空:“可如今,唯余不死不休。”
顾悸自然也明白他心中是如何复杂,若皇帝当年决意斩草除根,沈无祇哪还能活到今天。
皇帝心中大抵还是舍不得的,而令沈无祇恍然若失的,就是这几分舍不得。
顾悸抬手附上他的掌心:“你既无意于天下,那皇帝由谁来做,便不关你我之事了。”
这句话仿佛一块小石在沈无祇心中溅起涟漪:“你是说……”
“我们本来也不是想造反,只要皇帝肯主动禅位再到你母亲墓前磕头认错,那我们就放他一马。”
普天之下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就只有顾悸了。
沈无祇心中释然,抬手将他拢入怀中:“听闻令慈有旺夫之命?”
顾悸抬起头:“这你也知道?”
沈无祇看着他,轻挽唇角:“我觉得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