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烨听他说着,心下猛地一颤,刚才所有的顾虑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他的阿离会永远向着他,怎会后悔.....
他眼中溢满柔光,正感动着,拉起初时离还想说些什么。
“阿离.....”
“不行,这琴不能练了。”
初时离突然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随后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阿烨刚想说什么?”
手还浮在半空的路凌烨摇头:“.....没什么。”
“那快起来,咱们回沐风楼,好好想想怎么让路胜捷掉下那太子位。”
可他看路凌烨还傻坐着,又快步走了回去,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
“阿烨,不要发呆了。”
说着牵着他的手就疾步走出了屋。
路凌烨看着眼前人的身影,不由的失笑。
“慢点。”
初时离走到门外,左右看了看。
“青玉?”
可叫了两三声之后,青玉才从不远处的假山后出来,身后还跟着祁砚。
初时离看着青玉泛着红的脸和稍有些褶皱的领口,随后又看了眼祁砚躲闪的眼神,心下突然了然。
他脸上带着笑得打量着二人,故意说着。
“青玉,你刚才在办什么坏事?叫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公子没有.....”
青玉脸颊红的能滴血,低着头小声嘟囔。
初时离看的人和事太多,就青玉的这点反应,又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但他也不准备再问下去,索性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两个人去备马车,我和王爷要回沐风楼。”
青玉这才连忙点了点头,回头时还不忘瞪祁砚一眼。
祁砚轻咳了一声,尴尬的向后指了指。
“那王爷,属下也准备去了。”
路凌烨点头,他这才抓紧跟了过去。
初时离靠在他的胸前,仰头看他。
“真没看出来,祁砚平时不吭不响的,没想到竟能拿下我家青玉,我看,绝对是被王爷教坏了。”
路凌烨扶住他的身形,无奈的笑着。
“祁砚那是无师自通,本王可是冤枉,不管怎么说,本王只对阿离一人如此。”
初时离笑着哼了一声。
“阿烨的嘴甜的很,还说不是你教的,反正祁砚真能得了青玉的心,也算是他有福了。”
这话他倒也没乱说,青玉是他千挑万选的随从,样貌姿态肯定没得说,不知吊打了多少俗气的小倌,只因一直跟在他身边踏实办事,这才有些忽略,性格当然也是极好,所以他说祁砚有福指定没错。
路凌烨闻言依旧宠溺的看着他,不敢反驳。
七日后,皇帝寿辰。
因为当朝皇帝不想过多浪费国力,索性直接办成了家宴,只请了一些老臣参加宴会。
初时离站在太子身后的不远处,眼神却是不由的被对面的路凌烨吸引。
路凌烨今日穿了一身的黑螭龙长袍,衬的他颀长的身材更显高大,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脸色神色淡漠,不似平日里初时离见到时的那般柔和,但是却多了一些王族的贵气神武。
淑妃作为后宫中唯一的从一品贵妃,理应坐在皇帝的侧方,她从高处抬眸看着初时离望向儿子眼神,端着酒杯,脸上满是笑意。
“淑妃已经许久未笑得如此开心了。”
身旁的路元禛侧目看着她。
淑妃这才挪过眼神,依旧端着笑,但神色却是淡淡。
“陛下的寿宴,臣妾当然高兴。”
路元禛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各个大臣向着皇帝献上自己的贺礼。
而轮到路胜捷时,先是献上了在藩琛先生处求来的书画真迹和贺词。
这恰恰是路元禛最为欣赏的一人,但是却避世隐居,就连皇帝亲自派人去请,都不出山,一生只有仅仅十副画作,却名扬于世,实在清高。
所以这也让路元禛龙心大悦,之后又是初时离的一首琴乐,让他当场封了初时离作为皇宫安乐坊的教长。
“不知皇弟为父皇带来了什么贺礼?”
路胜捷看向坐在一旁的路凌烨,神色深沉,带着挑衅。
路凌烨站起身,祁砚随之带着东西走了上来。
他对着皇帝躬身行礼。
“父皇,这便是我送您的礼物。”
祁砚闻言打开手上的盒子,而在盒子正中央的,赫然是一颗头颅!
这东西一出,大殿之中有人传出惊呼,又瞬间安静,像是空气都凝结了。
片刻之后,窃窃私语声在四周响起。
“父皇的寿宴你竟敢送这种不吉之物!”
路胜捷冷眼看着他,带着些许的怒气。
初时离心下也是一惊,他曾问过路凌烨想在皇帝寿宴上送些什么,但路凌烨却仅是神秘的对他笑着,实在没想到竟是这种东西。
路凌烨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从高位上走下来的路元禛。
路元禛走到他的身旁,面上让人看不出喜怒,他盯着盒中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