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初时离突然喊道。
“我不敢!”
路凌烨连忙应声,握住他的手。
“阿离,这次是本王考虑不周,没有下次。”
淑妃见状也是笑着帮自家的傻儿子哄人。
“时离放心,如果他还敢有下次,本宫第一个不同意。”
初时离听着他们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自己要是再生气下去,那可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索性点了点头。
淑妃见着二人也算是和好了,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面上的笑收了收,表情严肃,带着几分冷意。
“但时离切记,这种不顾自身性命的傻事,本宫同样不想看到第二次,倘若你们都如此不理智,那千影卫的令牌,本宫就要收回来了。”
初时离听着她的语气,深知淑妃此次确实生气,便低着头,十分乖巧。
“淑妃娘娘恕罪,时离谨记。”
可眼中却依旧没有半分悔意。
淑妃看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太了解这个孩子执拗的性格,就算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可她又觉得幸运,幸运她的烨儿能有这么一个人爱着,守着。
永远不会像她一样.....
待淑妃走后,初时离躺在床上。
他盯着头顶淡青色的纱帐,路凌烨便盯着他。
谁也没说话,空气再次沉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初时离终于开口,转头望着他。
“王爷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路凌烨听他说话便翻身上床,躺在了他的侧面,他将初时离的手放在胸口,实话实说。
“痛,很痛,但答应了某位公子要平安回来,那就算是跟阎罗王抢命也要活着,要不然小公子可就要哭了。”
“我才不会哭....”
初时离嘟囔着,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肩膀。
“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路凌烨戏谑的笑着。
“衣服脱了,那初公子可要对本王负责。”
“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怎么不对我.....”
初时离止住声音。
路凌烨的笑意更深。
“不对你什么?”
初时离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看他。
“您不脱就请回,我困了。”
“脱,本王这就脱。”
初时离听着身旁人的动静,片刻后回头。
只见那精壮的后背上,密布着无数道大大小小结了疤的刀痕,可最为恐怖的一道,甚至蔓延了整个后背,像是一条长长的蜈蚣攀爬着,可怕又让心惊。
初时离伸手慢慢的滑过那一道道的痕迹,心中的气早已转变为细细密密的疼。
这世上能让他这么动不动的就哭鼻子的人,除了路凌烨也没别人。
“……好痒。”
初时离听着他的声音,这才从这密密麻麻的伤口中回神,嘴硬着。
“穿上吧,一点也不好看。”
说完他就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平缓着内心的起伏。
路凌烨穿好衣服,凑到他身前。
“阿离看也看过了,是不是就该不气了。”
初时离闻言回头盯着他的眼睛。
“王爷曾跟我说过 ,要时离任何事情不瞒不欺,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你做到了吗?”
得了,还是生气。
路凌烨摸了摸鼻子,确实理亏。
他当时受伤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险些丧命,被治了半个月才有好转,为了不让京都的两个人担惊受怕,也为了迷惑太子,这才没有传回来消息。
可谁成想,好心办坏事,一个月后还能阴差阳错的让时离伤了心,甚至差点没了性命。
路凌烨想着,在初时离可以称得上是审视的目光中,他无奈的抬了抬手。
“是我败了,阿离莫气,本王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初时离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故意说道:“王爷可要好好交代,否则这沐风楼可能就没有您落脚的地方了。”
哄人就要有哄人的态度,路凌烨也深知再不全盘托出,那就真的沦落到夜寝街头了,所以诚意满满,发挥自己说书的天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二人就这么说着,太阳便落了山。
顺着窗户往屋内看去,只见初时离不知何时坐在了路凌烨的腿上,表情严肃,聚精会神的听他讲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路凌烨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差不多就是这样,阿离可有什么疑惑?”
初时离听着,眉头紧蹙。
“所以依王爷的意思来看,太子竟是想要招兵买马,企图暗中谋反。”
路凌烨笑着。
“阿离果然聪慧,路胜捷的舅舅程枭是驻守北域的将军,天高皇帝远,他对自己这个姐姐遗留下来的侄子更是宠溺,所以太子拜托他来招兵买马做这大逆不道的事也实属正常。”
“看来太子当真是坐不住了,那王爷呢?此次从边疆回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路凌烨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