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难受、恶心到了极致。
初时离脸色阴沉,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暗影。”
随后,路胜捷的背后瞬时出现一个暗卫。
“杀了.....”
暗影的刀已然落在路胜捷的脖颈,刀锋凌然,带着几分寒意,像是只要初时离一下令,那人就会立刻尸首分离,命丧黄泉。
初时离闭了闭眼睛,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退下吧。”
暗影听闻也没有质疑,隐去了身形。
而此时的路胜捷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整个人早就没了动作,靠在初时离的肩头昏睡了过去。
初时离将他推倒在榻上,眼中带着有生以来最大的恶意。
先前的醉意经过这么一弄,早散的一点不剩。
他平复了下心情,随后唤人进来。
“殿下已经睡过去了,你来伺候。”
说完之后,初时离就头也不看的出了屋。
他怕再待下去,脾气就真的快收不住了,况且他现在急需沐个浴。
翌日。
路胜捷按着微微酸疼的额头起身,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坐在桌边喝茶的初时离。
他缓了一会,脑壳中依旧一片昏沉,他轻声唤了句。
“时离。”
初时离换下眼底的冰冷,笑着起身,将手边的东西递了过去。
“殿下醒了?这是解酒汤,喝了会好受一点。”
路胜捷见他神色如常,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以往的矜贵和稳重,这才将醒酒汤接了过来。
“孤昨日陪父皇喝酒,难免有些开心喝多了,劳烦时离照顾,不知孤昨日可有冒犯。”
初时离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说笑了。”
路胜捷见他摇头,眼中不知是不是带着几分失望,但神色依旧温和,他站起身。
“既是如此,孤就不再多留,先行回府,昨日受了父皇好些赏赐,孤会命人给你送些新奇的过来。”
“是,多谢殿下。”
路胜捷见他如此温顺,心情愉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叫人带着离开了。
初时离见他走过,面无表情的拂了拂肩膀上不曾有的灰尘。
“青玉。”
青玉听闻连忙走进屋,身后还跟着青霖,二人脸上都带着担忧。
“公子,你没事吧。”
初时离摇了摇头。
“无妨,你和青霖将屋内能换的东西都换了,都是酒气,闻着真是难受。”
什么都没有闻道的二人都是心知肚明,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也没在多问,便应了下来。
“是,公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路胜捷也就没再找过初时离,听说是在忙国外使臣觐见的事。
但不管他忙什么,初时离只要看不见这心烦之人,就乐得自在。
倒是每每见着放在桌边的面具时,心中对路凌烨的思念就越发浓厚。
南方寰州。
路凌烨站在灾民区,手上摸索着那枚佛珠,原本烦躁的内心也得到了几分安慰。
距离他来到此地已经半月有余,水患早已得到了缓解。
并且他按照阿离交代他的,一到地方,他就命人彻查了赈灾款的账目,果然在其中查出了猫腻。
不出所料也全都是路胜捷的手笔,但这些人全都让路凌烨派人暗地里解决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阿离的预料之中,就连现在所发生的疫情.....
这时站在一旁的祁砚突然开口提醒:“王爷,这里是疫灾区,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先行回府吧。”
路凌烨见状点了点头,知道即使自己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等下派人开仓放粮,将最基本的供给都安排好。”
“属下遵命。”
路凌烨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突然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声音,而马车也在此时骤然停下。
他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倒在路中央。
看着老人身上的道袍,不知想到了什么,路凌烨下了马车,将人扶了起来。
老人道了谢,一抬头,整个人便愣住了一瞬。
“公子,你这可是妥妥帝王之相啊。”
“呸,你这老东西,竟会胡说,刚才说我有血光之灾,现在又说人家有帝王之相,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那老道士一听不乐意了,他瞪着眼睛,与一旁的人据理力争。
“贫道从不说假话,说你有你就是有!”
“诶?你这老家伙!”
说着,那人就撸着袖子想要上前,被路凌烨狠劣的目光瞪了回去。
他回头望着躲在自己身后的老人。
“道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见状神秘的笑了笑。
“想知道?那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府上,路凌烨见眼前之人狼吞虎咽,不由笑出了声。
“现下灾情严重,只能请道长吃些粗茶淡饭了。”
老道士喝了口茶水顺了顺嘴里的食物。
“没事没事,贫道就爱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