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离下巴抵着胳膊趴在窗边,白嫩的手指不时挑逗着笼内的小鸟。
距离路应渊南下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的日子过的可算是难得的清静。
路胜捷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新的小倌,整日带在身边,夜夜笙歌,就连传唤他的时间都少了,初时离当然是乐的清闲。
而路凌烨呢,只要不是公事在身,每日也都过来看他,变着花样的带给他稀奇古怪的吃的和玩的。
这可把初时离养的比以前都胖了一点,但却是更为引人着迷。
突然青玉推门进屋。
“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初时离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看来是宸王那边有了什么动静。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他起身,回头淡淡一笑。
“把太子殿下请进来吧。”
“是。”
路胜捷一进屋就唤了声时离,听着他声音中的浓浓笑意,初时离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果不其然,路胜捷坐下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
“时离,你可真是孤的好军师!宸王那边出事了,虽说是孤派出的耳目先得到的消息,但确是八九不离十。”
初时离莞尔一笑,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
“殿下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
路胜捷兴致极高,瞥了眼初时离更为细腻的脸颊,心中不由的泛起喜爱。
他继续开口。
“宸王实在不争气,还未等孤出手,他竟然自己对水患的拨款起了心思,导致南方工程简陋,父皇听闻大怒,此时正派人想要将宸王押回来。”
初时离低头喝着茶水,眼中神色不明,虽说他料到路应渊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还真没想到他堂堂皇子竟会自己对那钱财起心。
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路胜捷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冷落他,以为他正因此生着闷气。
他索性一把握住初时离的手,状似安抚的说道:“阿离,是孤的错,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关心你,放心,孤一定会补偿你的。”
大可不必。
初时离内心暗自翻了个白眼,他没想到这人说着说着话还动上手了。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他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起身,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轻笑一声,转移话题。
“既然事已至此,殿下认为日后对宸王应是何种态度?”
“态度?”
路胜捷思索片刻,随后说道。
“现下宸王做出这种事情,在父皇面前失了君心,相当于是个废人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初时离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有道理,但是时离有另一种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路胜捷一听来了兴趣,笑道:“哪里有什么该说不该说,时离还是太过拘谨,但说无妨。”
“是。”
初时离继续说道:“其实宸王现在的处境绝对艰难,如若这时,殿下假意送上关心,那必当会收拢人心,从而让宸王变成殿下手上的一枚棋子,既是棋子那总归会有用处。”
“而皇上也可能会感受到了殿下对手足之情的关爱,一切点到为止即可。”
路胜捷听着初时离独到的见解,他摸搓着手上的玉扳指,笑了两声。
“时离真是聪慧过人,孤实在佩服。”
初时离谦虚一笑。
“殿下谬赞。”
路胜捷站起身,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脸上带着道不清的神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即是如此聪慧,时离可不能背叛孤啊,否则孤是会十分难过的。”
真是只老狐狸。
初时离心想着,但面上还是顺从的回答。
“是,殿下。”
待他说完之后,路胜捷就又恢复以往的温和。
“那孤先走了,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孤会命人去办。”
“恭送殿下。”
路凌烨赶到时,正看见初时离正在拿着帕子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整个手背被他自己擦得通红。
他放下手上的桂花糕,走上前拿过帕子,动作轻柔。
“阿离的手是跟自己有仇吗?这么大力。”
初时离笑了笑,也不要帕子了,直接让路凌烨握住自己的手。
“快,你给我握握,我手碰了脏东西,怎么洗都不好受,正巧你来了。”
路凌烨听闻宠溺的摇了摇头,但还是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片刻之后,他开口。
“刚才太子来过?”
语气平平,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初时离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见眼前之人好似有点不高兴,索性直接全盘托出,除了太子摸自己手的事其余的一字不差。
路凌烨听完眼神冷冽。
“太子就是个老狐狸,表现的太过聪明,未尝是件好事,宸王的事情出于你的谋略,能如此顺利已经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初时离把头抵在他的胸前,不由的叹了口气。
“现在是聪明了不行,笨了也不行,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