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眼底燃起的火焰，被登时浇了一盆凉水，熄灭了。
他收回目光，淡淡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迟滟澜看着往日神采奕奕嘴巴像是挂了铁秤砣一样的迟慕，现在蔫不拉几的模样，都忍不住摇摇头：
“哥，被吸了血么，这副恹恹的样子？”
迟慕有气无力地盯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今天是陪大伯母过来，谁愿意见到你啊。”
明书画瞧着迟慕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皱了皱眉：“喂，你这次回来怎么了，怎么又和之前一样了？李乐给我打电话说你电话关机，人都联系不到，还以为你失踪了。”
迟慕转过躺着，背对着她们，没说话。
明书画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跟情情有关？”
迟慕闻言，脊背顿时一僵，明书画看到他细微的动作，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李乐告诉她，迟慕拍完戏的时候中途请假去了一趟F国，回去之后整个人的情绪就不太对，还差点出了大事。
拍戏杀青后也没有和他一起回国，好像又买了去F国的机票，回来之后就联系不到人了。
联系前因后果，很容易猜出跟谁有关。
“你看见她了？情情过得好吗？”
迟慕半天不吭声，直到明书画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他低声答了几个字：“她很好。”
“那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啊，你是希望她过的不好？”
迟慕修长的手指抓住床单，揪起了丝丝褶皱。
他怎么可能希望她过得不好？
他只是......
“迟慕，情情坐飞机走的那天，跟我说了一件事情，希望我答应她。”
果然，一听到林深情的名字，迟慕支棱地立起身子，看向明书画。
“她离开的时候放弃了所有的股份，但是，却希望把她的那些股份给你。”
迟慕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说，以前你为了继承这些股份做出了让步被迫娶了她，现在她将那些股份还给你，也算是两清了。”
两清？
两清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他亏欠她，她从来没有欠过他什么东西，而到头来，却是林深情把所有都还给了他。
相当于，她在这场婚姻中，早就想好了只有付出，没有回报。
迟慕觉得自己好难过。
一阵窒息感传来，胸口上像是压了重物，身上冷汗密布。
“这次我不会插手你的选择，有了这些股份，你完全掌控公司了，是退圈继承公司还是怎么样，你自己选。但是我想告诉你一句，你现在和情情还没有宣布离婚的事情，如果是作为影帝的迟慕，你发出这样一则公告，会给情情带来很大的麻烦，她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你也不希望她受影响吧？但是如果是作为迟家公司总裁的迟慕，受影响的不过是股价而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自己考虑吧。”
明书画认为自己的敲打已经够了，于是给迟滟澜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
迟滟澜离开之前，脸上表情难言，她看了迟慕一眼，心里不知道对他是同情，还是觉得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