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解,为何这么多孩子,被送给鬼囊妖姬的偏偏是小梨花。
“铁梨花,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玄的问询冷得掉渣,也十分突兀,就连对面的柳芳芳一时间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站在蜘蛛后背的柳芳芳没有立刻回答,在她看来,对方接下来的举动要么是拔剑相向,要么就是脱掉正道虚伪的皮囊,在她的追逐下祈求活命。
但是,陆玄的质问着实出乎了她的预料。
“你是说之前被你冰封的那个丫头吗?咯咯咯……”
“你知道吗?我可是千挑万选才将她送给鬼囊妖姬的,就是因为这丫头是唯一一个有点修为的。而且,在她利剑穿心的时候,她竟然还在重复着一句话。”
伴随着陆玄的眼神逐渐冰冷,原本亏空的气血开始再度翻涌。
“她说,陆叔会来救她的,会把我们这些妖怪都杀光。”
“可笑至极,妾身等到她咽气,等到她鲜血流干,等到她被剥去皮囊,都没看到所谓的陆叔。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
柳芳芳这一番讲述,将铁梨花死前的倔强、痛苦演绎的惟妙惟肖。
从她的立场来讲,小梨花的威胁的确不知所谓,但是,落在陆玄耳中,却是字字诛心!
“噗呲!”
逆血上涌的陆玄面色异样赤红,怒极攻心的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双目猩红的他,脸上露出悲怆而又狰狞的惨笑,他从未想到,当初留下的那门功法,到最后竟然害了这小丫头。
从某种角度讲,如果不是他随意传授技艺,小梨花也没有这能力去反抗,也就不会被放血剥皮,遭受这般恐怖的境遇。
他陆玄可以死,或者说杀孽缠身的他本就该死!
但为何他可以一次次大难不死,而他身边的人却是频频遭遇不测?
他努力去追寻机缘,到头来却是流离失所;
他学着去回归平淡,但鬼台戏班找了上来;
他也尝试了断尘缘,可事实却是因果难断;
他开始了避世独居,却偏偏还有人找上门。
求不得!
逃不掉!
斩不断!
避不开!
此时此刻,陆玄才明白,先前他那些所谓的“觉悟”是多么的天真、浅薄,甚至可悲。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陆玄突然觉得很累,他有些不想再逃下去了。
这世间或许有安乐祥和的福地,但注定不会被他所踏足。
他的命数,或许就是这般坎坷多变。
从一开始,他或许就注定将会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命途多舛,天煞孤星。
随意一个磨难,都可以轻易地将他所珍视的人、事、物彻底打碎。
在他沾沾自喜,以为已经摆脱坎坷命运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踏上了另一条命数之路。
恰恰就是在这条路的前方,背地里的一只大手会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将他的美梦冷不丁地拍碎。
“这次,不逃了。”
摇摇晃晃,勉强站定的陆玄气息起起伏伏。
是晚些死在逃命的途中,还是倒在抗争命运的路上?
陆玄选择了后者,至少这样的墓志铭更显悲壮。
哪怕,其背后的代价是鱼死网破!
“柳芳芳,姑且这样称呼你吧……”
于沉默中爆发的陆玄,宛若换了个人,声音平静到令人胆寒。
“小梨花的话并没有说错,她的陆叔来救她了,来带她回家了。
同样的,她的陆叔也会将你们这群渣滓……”
话到此处,陡然昂起头颅的陆玄面容狰狞,冷冽语调变成了嘶哑怒吼:
“全!”
“部!”
“宰!”
“掉!”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双目赤红的陆玄萌生死志,在苏瑾和柳芳芳各自骤缩的瞳孔中,彻底爆发。
刹那间,如同瓷器一般的裂纹出现在了他的体表,迷蒙血雾也不断自其中溢出,显然就是肉身崩溃的前兆。
【玄武·蹈海·三段】!
【禁术·烈咒】!
【秘术·半步玄罡法身】!
轰!——
真元宣泄,荡起飞扬尘土。
悍然踏碎脚下土地的陆玄驾驭半步玄罡法身,周身浮现起炽烈的红白命光,背后寒泉流转冰剑长啸,手中重枪雷光乍现。
他以一种极其灼眼的姿态,点燃了自己的精、气、神,丝毫不考虑这种做法对于根基的破坏。
为了承载这股超出肉身承受极限的力量,气海内的玄武真灵开始绽放豪光,强行遏制、镇压住了肉身崩溃的趋势。
在付出这般代价之下,陆玄的修为,已经堪比【玉液境】的程度,甚至比当初斩杀鬼囊妖姬时的状态,还要高出一线。
【岁寒·霜流若刃】!
头发雪白的陆玄虚空连踏,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至巨蛛头顶。
不待柳芳芳有所反应,直接引爆了掌心那枚蔚蓝色的光球。
随着岁寒之力的席卷,这巨型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