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港口,吹着海风。
王锴从没有感觉海风的味道如此新鲜,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墨镜扫过视野,货轮川流,载着货物前往各个地方。
转身走回不远处停车位置,他到港口的目的已经完成,现在要回去炫耀他的业绩。
时来天地皆同力,天地都在帮他,他没有道理不成功。
抢了谈笑两笔订单,谈笑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不能对他如何。
贸易完成还有一个月时间,等贸易交割完毕,拿到所有货款,就是他全面向张唐宣战的开始。
他看上的东西必须得到手,从来没有看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来到王勋办公室,王锴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办公室。
王勋抬头看到王锴,铁青脸色变得柔和。
其他人进他办公室不敲门,他骂不死对方,是他的气量不够大。
王锴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自然有不同的待遇。
20万吨粮食已经航行在海面上,这是属于王锴的胜利,也是他的骄傲。
人生在世,只有成功是唯一的途径,再也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证明人的存在。
寥寥几笔史书,记载的有名有姓者,无一例外的不是成功者。
他的事业达到顶峰,再想往上走也走不上去,只能帮助儿子,为儿子搭建高平台,让儿子站在他的肩膀,看的远,走的高。
“货轮已经出发,及时联系买家,沟通好到港口时间。”
“粮食交割不会有问题,但海面也不平静,海盗和海军飘在海上,他们也是隐患。”
“提醒船长,走安平航线,不要偏离既定的航线,即使耽误时间也没有关系,保证粮食顺利交割。”
王锴坐在沙发上,听着王勋提醒。
王勋担心的事,他已经提前做了。
货轮离开港口,电话联系阿普杜拉、阿姆扎伊,告诉他们粮食已经出发,并确定交割粮食的港口。
船长也交代清楚,走安全航道,安全是第一要务。
一步一步的走路,哪一步都不能走错,也不允许出错。
想了想可能存在的遗漏的细节,王锴不认为有遗漏的细节。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不敢说真的没有遗漏的细节,不敢将话说满。
“爸爸,每一步都反复检查确认,不能说一点问题没有,也将问题的可能降到最低。”
“现在货轮已经出发,航行安全、交割安全、汇款安全,只剩下是三个安全隐患。”
“交割顺利完成,双方对贸易没有疑问,回款也不会有问题。”
靠在椅子上,王勋也认为王锴已经做得很好。
他在王锴这个年纪,做事做不到王锴细致,也做不到王锴的严谨。
粮食准备过程没有问题,过关手续也是一路绿灯通行。
他找不到可能存在的隐患,便笑着说道。“你做的不错,安心等着交割完毕。”
“货款是最后的终点,只有货款打到账户上,才算是走到最后的终点。”
“张唐先不要着急动手,等这一次贸易顺利完成,你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更能说服其他合伙人,也能在董事会出言有底。”
“在调查张唐的底细,张唐太过平静,哪怕是被你抢走贸易单也过于平静。”
“能够静下来的人不简单,30万吨粮食的单子,半年的贸易额,还能平静如水,我担心他们有后招。”
“不怕没有招式,就怕迟迟不出招,出招就是致命一击。”
王锴说道。“我调查了张唐,但是查不到他的幕后老板是谁。”
“掐断水果进口,幕后老板无动于衷,没有出面找人解决问题。”
“能够经营三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板,海关一定有人,他却没有出面找人说话,而是任由水果坏掉。”
“我担心他会报复,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报复手段。”
起身走到沙发上,王勋没有看过张唐的调查信息,但以他敏锐的嗅觉,能够嗅到不一般的危险气味。
出招才能破招,不出招只能僵持。
好在胜利的天平向他们倾斜,优势在手,不担心憋着的大招。
“魔都是竞争的舞台,讲究丛林法则,从来不相信眼泪。”
“流眼泪的是张唐,他想让我们流泪的时候,我们也会让他陪我们一起流泪。”
“不要过于担心未发生的事,做好眼前事,做好当前的事,一切事都会慢慢走向设定的目的地。”
王锴点点头,附和道。“爸爸说得对,我会做好眼前事。”
塔里兹起身,揉了揉腰部。
长久的蹲着,大腿发麻,腰部也受不了。
小锄头丢在地上,塔里兹看向坐着喝茶的老黄,察觉到老黄有些心不在焉。
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一杯清茶。
老年人的时间是加速行走,比年轻的人时间走得要快一些。
一天即将过去,一年即将过去,人生薄暮,心潮翻不起浪花。
喝一杯茶,放下茶杯,塔里兹想到远在信德省的布塔,不知道布塔学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