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落地,张记看着利雅得灯火,心中烦躁不已。
原计划被打乱,塔里兹滞留大马士革,无一不是让他不开心的事。
塔里兹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有事,但张记不认为塔里兹如他表现的有自信,真的会全身而退。
框架限制的是普通人,但凡是掌握权力的人,尤其是金字塔接近塔尖的人,框架不是他们的约束,而是凌驾于框架之上的人。
反抗框架的人是反政府,是挑衅政府的异类。
但凡有一个人狠心,不按常规出牌,一口命令,就会让塔里兹葬身大马士革,客死异国他乡。
将塔里兹被困的消息传回巴基斯坦,是否能够营救,是家族内部的决议。
不认识塔里兹口中的同学朋友,张记无法联系这些人。
塔里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自救。
如果同学朋友能够提供帮助,他自己也会联系,寻求可能的帮助,离开大马士革。
事情的转变就是一瞬间,被打乱的计划还要调整,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能因为突变因素放弃原计划。
摸着额头,感觉额头油腻腻的。
看着手指上的油脂,张记认为他要洗头了。
下了飞机,拿出手机给塔里兹发送一条信息,告诉塔里兹他已经到了利雅得。
不一会,手机震动,张记看着塔里兹短信。
“放心,安心。”
微微一笑,收起手机,张记看到前来接他的车辆。
唐铭知道他的到来,安排车辆接他,只是接他的人是陌生人,不是上一次接他的人。
接机牌上的姓名没有错,中国字名字没有错,确是他接他的人。
沈俊上前交涉,确定是唐铭安排的人。
李彦打量着张记,不理解林含章、唐铭怎么会和张记成为朋友。
在李彦的认知中,同类人才会成为朋友,张记这个人看着就不像是唐铭和林含章一类人,他们不应该成为可以一起吃路边摊的朋友。
收起他的疑惑,李彦主动介绍道。
“唐铭被大使馆的人留住,他让我过来接你们。”
“先到酒店里休息,等他从大使馆回来,再到酒店里见你。”
点点头,张记看出李彦的不凡,绝对不是一般人,这种人怎么会到机场接他。
直呼唐铭的名字,是唐铭的朋友,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唐铭的发小关系兄弟只有李榷,至少目前他认识的只有李榷一个人,其他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没有见到。
上了车,张记没有主动说话,闭上眼睛,想着一会见面时,需要谈论的几个话题。
他是否能回国不是急迫的事,约翰内斯堡的事不结束,他不会回国。
而且,铂金矿只是蓝图的第三步,不是最后一步,没有到结束的时间。
杜拉已经在约翰内斯堡,独木难支,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想要说话都需要斟酌内容,是不是能说出口。
平等是对话的基础,没有平等基础,话不投机半句多。
睁开眼,张记对身边的沈俊命令道。
“约翰内斯堡的定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的,我们在利雅得待一晚上。”
“你们几人有事就去处理,我在酒店里休息,不外出。”
“和阿苏联系一次,确定我们的人到了喀士穆有人接待,还要为他们安排最先进的武器,对油田周边的人报道。”
沈俊记下张记吩咐,说道“报道”的时候,沈俊犹豫一下。
“报道”是必须的,分寸无法把握,做到哪一步是他们的界限。
沈俊认为有必要明确界限,憋了半年的人,不同在用枪打苍蝇,这比做任何事都兴奋。
“张总,我认为要明确界限,不然这群人能收编方圆百里的武装。”
微微一笑,张记说道。“让他们听阿苏的,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阿苏怎么说就怎么做。”
“我的底线很明确,绝对不能损害我们自己人的利益,这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
“喀士穆待一段时间,等约翰内斯堡的事敲定,他们一半的人去约翰内斯,保证铂金矿的安全。”
记下张记的话,沈俊笑了笑,有意看了李彦一眼。
马志明刷新电脑页面,找到网上挂的公示。
红头文件刺眼,上面的名字同样刺眼。
一个名字代表一个人,一个名字代表一个人的命运在这一刻改变。
进行到公示这一步,事情板上钉钉,成功百分之九十九。
至于百分之一的可能,马志明认为可以忽略,毕竟马闲闲家境平白,政审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们人是否能够通过公示期,马志明不担心这一点。
陌生人不值得他关心,他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人,关心自己的亲人。
家族是稳固的利益体,家族成员的开枝散叶,是稳固的人际关系。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需要帮助的时候,家族内部人员的帮助不遗余力,哪怕办不成事,也不会故意坏事。
马闲闲进入税务局,虽然是市中区税务局,也可以慢慢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