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清真寺,张记坐在车上,没有着急离开。
回想刚刚和伊姆兰汗主教的谈话,张记发现他掉入自我的误区之中。
他认为的里瓦兹和真正的里瓦兹不同,对于被后台放弃,又失去位置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里瓦兹选择留在白沙瓦是迫不得已,他不能回家,不能回伊斯兰堡,甚至都不能回家看一看家人。
罪不及家人是最后的底线,只要他回家,家人也会被他牵扯到他的后果之中。
在白沙瓦呆了几年,经营的关系网络也在白沙瓦,能够蒙骗不明真相的商人和政府人员。
无所不用其极的要钱是里瓦兹最后的倔强,也只有钱才能为他的悲剧画上句号,结束因为他被放弃而被影响的家人。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不少,也到了让他活不下去的界限。
为了以后不麻烦,里瓦兹的命运也就决定。
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不归路,沿途风景匆匆,没有领略,到了终点无一不是死亡。
以为里瓦兹的行为有幕后布局,和伊姆兰汗主教谈一遍,张记才发现根本没有他以为的布局,不过是里瓦兹个人行为。
解除埋掉里瓦兹的麻烦,张记心里不得劲。
巴沙帮他不是没有原因,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多,大多是张记损害自己的利益,请巴沙出手帮忙。
巴沙一定知道里瓦兹被抛弃的命运,才会尽心尽力帮他,毕竟对付马上就要死掉的老虎简单,又不会有反噬。
转念一想,他也达到她的目的,让里瓦兹付出代价,不是没有收获。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被逼迫,一场合作而已。
至于他付出的代价多少,不过是筹码,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回头看一眼清真寺,张记暗想,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喜欢躲在幕后布局的老人,手段防不胜防。
国境贸易暂停一段时间,对于这个要求,张记没有任何一点不开心。
他早就想退出过境贸易,安心和杜拉经营其他能源项目,不是在白沙瓦搞过境贸易,费心费力事情多,他赚的却不多。
就算和罗伯特约定的时间,张记也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将到手的黄金洗白运回国内。
积攒的黄金全部卖掉了,张记心中十分不安稳,没有黄金在手对冲,总感觉没有压舱石。
“斯里,最近恐怖主义袭击很频繁,内部有什么原因?”
“你们国家今年和老美走的有点近,不是访问就是购买军火,这是想要贴金老美。”
“脸上贴金可以,真的以为自己脸上有金那就不对了,这会害了这个国家。”
“地域边缘中,印度是老美首要合作对象和朋友,你们可不是,为什么还会有频繁活动?”
启动汽车,斯里说道。“我一直认为左右逢源不可能,但有一些人认为,左右逢源是可以的。”
“拳头不打在脸上,甚至是打在脸上,也不认为这是打,是欺负,而是变相的喜欢和支持。”
“国与国之间哪有真正的平等,更何况超级大国和弱小国家之间,更是不会平等。”
“别人将我们当做跳板和前推,认识不到这一点是自欺欺人,认识到这一点,不愿意改变,你说原因是什么?”
哈哈笑着,张记没有回答斯里问题。
弱小国家的悲哀,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这个他没有关系,他又不是弱小国家的人,也只是商人身份,关心不了国家大事。
在国与国之间,个人就是地球仪上的蚂蚁,不能以为趴在地球仪上,就真的有身体下面的土地面积。
闭上眼睛,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张记推演罗伯特的计划。
黄金运输是重中之重,也是他们合作的前提。
只要计划不成功,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成立,没有后续。
以罗伯特贪婪的性子,知道这么好的事,千方百计也要拿到黄金。
车子回到别墅,张记直接下车,看到刘慧站在门前。
刘慧看到张记,脑袋里是谈笑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谈笑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在医院被抢救回来,谈笑似乎就变了一个人,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要不是没有灵魂穿越,刘慧都相信谈笑换了一个灵魂。
“在这里等我?”
张记走到刘慧身边,看着发呆的刘慧发问。
他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没有告诉其他人,刘慧肯定也不知道。
偶然站在门前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张记不认为刘慧是恰巧在门前。
回过神,刘慧看着张记,说道。
“谈笑有事找你,你有时间到医院看看她。”
“我感觉她的变化很大,天天沉默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
停顿一下,张记不想外出,只想在别墅里休息。
忙碌一夜,精神疲惫,脑袋晕沉,不适合再去和谈笑讨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