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们的姐弟关系,那可就有得八卦了。”
王利川想起了这茬,兴致勃勃地想给老柳分享:“他老林家的老爹是京城九处总部的干部,再往上数一辈那也是开国元勋那一帮子的,他和林双溪都算是根正苗红,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柳学冬没兴趣听他掰扯这些八卦,把话题岔开:“可是他在火车上做什么?”
王利川一听也纳闷儿了:“对啊,大林哥这时候不该在京城才对嘛,怎么突然回中海了?”
柳学冬没好气道:“我们就是在去京城的火车上。”
话刚出口,二人不约而同愣住了。
王利川朝柳学冬看过去一眼,只见柳学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翳了下来,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卧槽,不会吧。”
柳学冬没说话,半垂的眼睑下眸子闪烁着黯光,不知想着什么。
虽然他没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王利川的猜测。
王利川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咬着指甲自言自语:“如果林仁杰就是九处安排的押送人选,那库尔策也一定在火车上;但胡老板那边的消息说是白头鹰已经潜入中海了,所以白头鹰会不会也混上火车了?他媽的,那要是白头鹰和九处在火车上打起仗来,还不得把车给炸了?”
一旁的柳学冬斜眼看过来,接话道:“就算是炸,今天也得把车给我炸到京城去。”
王利川看到柳学冬把眼镜取了下来,心尖蓦地一跳:“这种危险的思想可不兴有啊,我还没活够呢。”
阴沉的表情下,柳学冬浑身的戾气几乎要满溢出来,看得王利川心惊肉跳。
只见柳学冬指了指软卧隔间的方向:“你先回去,这事儿别给她们说,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上厕所。”
说罢,他就径直朝着前面的车厢走去——和林仁杰他们背道而驰。
王利川伸着手忙问:“你到底干嘛去,给透个底我心里才踏实呀。”
柳学冬背对着他抬手;“加班。”
老柳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有说法的。
他不是气九处和白头鹰一声招呼不打就凑到他身边来,而是气明明自己都做了这么多准备,紧锣密鼓地张罗好几天,就想着能离旋涡中心远点儿,过几天安生日子,好好和虞红豆叙叙旧,结果没想到这旋涡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还追着他来了。
自己就想体验下普普通通的夫妻生活,就这点小小的要求,怎么还老有邪恶势力给自己使绊子?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天理在哪里?王法在哪里?
老柳气抖冷。
别说老柳了,这事哪怕是搁徐小军那倒霉蛋身上也得接受不了。
怀着一肚子的怨气,老柳一路边看边走,很快就来到了8号车厢。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火车里亮着暖黄的灯光,车厢里已经有人趴在桌板上打起了瞌睡,也有精神头还足的人端着泡面在车厢里走动。
白头鹰和清道夫这边四人正小声商量着,打算趁现在先摸清九处的位置,等晚上人睡得差不多了,守夜的九处干员精神最松懈的时候就动手。
柳学冬走进8号车厢,搭眼一扫就瞅见一张眼熟的面孔,那张脸迅速在记忆中和某份档案对应上了。
代号鼯鼠,C级,擅长追踪与反追踪,以及器械改装。
柳学冬微微眯眼,没想到找白头鹰没找着,反倒是揪住了清道夫的尾巴。
他在定睛仔细一看,好家伙,除了鼯鼠以外,那四座的其余三人全是易了容的。
在易容这件事上老柳最有发言权,他们就算是瞒过天王老子也瞒不过柳学冬的眼睛——坐鼯鼠旁边那人,看来有着长期易容的经验,除了面部线条有些僵硬不太自然外,几乎看不出破绽;但对面那一男一女就要差太多了,虽然看上去还保持着正常交谈的模样,但脸颊和颧骨的肌肉却一直抖个不停,若是放大来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柳学冬心说塔纳托斯这老小子不讲武德,明明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居然还敢往自己的地界放小鬼。
那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正想着,就看到那边座位上的伍德和莱丽要起身了。
法老抬手拦住他们:“侦查的事交给我和鼯鼠,你们的易容维持不了多久,不适合到处走动。”
鼯鼠小声补充了一句:“这里也得留下人占位置,我刚才看到有没买票的人乱坐,结果和人吵起来了。”
法老点点头,对鼯鼠说道:“那就从这里开始,你去前面车厢,我去后面,不管发现什么都别轻举妄动,二十分钟后回来汇合交换信息。”
“好。”鼯鼠点头应下。
二人拿出表对了下时间,坐在靠走廊边的法老刚站起身,身后却被人撞了一下,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法老侧身让开,同时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侧着身子和自己擦肩而过,钻进了前面车厢连接处的厕所。
柳学冬拉开厕所门正要进去,就听见身后一个男的喊道:“哎,这厕所门坏了,别用。”
柳学冬低头看了眼门锁,发觉没什么问题,又回头看了眼蹲在那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