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柳学冬站在走廊上朝玄关看去。
胧月暻把挎包挂上衣架,若无其事地转头瞥了老柳一眼。
柳学冬微微张嘴,本想解释一句,但犹豫一瞬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抱歉,我没注意到时……”
话没说完,却被打断。
“没事。”
胧月暻淡淡回道,她脱下外套走向厨房:“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来做。”
她就像只是随口一问,而并不在意柳学冬的回答,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碗碟碰撞声。
柳学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提步也跟进了厨房。
他倒不是感到愧疚什么的,就只是觉得胧月暻的反应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厨房里,胧月暻背对着门口,正在把土豆切丝。
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直接说道:“去客厅歇着吧,我忙得过来。”
柳学冬半靠在门框上,盯着胧月暻的背影,淡黄色的印花围裙在她后腰处打了个蝴蝶结,收紧的系带将她纤细的腰肢也勾勒了出来。
为了方便学车,胧月暻今天穿了较宽松的衬衫和长裤,但依然遮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柳学冬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怎么回来的?”
胧月暻头也不抬,语气不咸不淡:“还是老样子,坐地铁。”
柳学冬目光微抬,如果说刚刚还不确定的话,现在胧月暻的语气却已经是在明显表达不高兴了。
柳学冬沉默了两秒:“明天我送你。”
“不用了。”
胧月暻却当即拒绝:“我听吕姐说诊所最近有病人,你应该有工作要忙,我自己坐地铁挺方便的,也不用担心堵车。”
柳学冬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又道:“那我明下午来接你。”
胧月暻手中的动作停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脊缓缓舒展,然后又随着吐气肩膀再次垂下。
“我说了,不用。”
胧月暻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股笃定。
“不用你送,也不用你接……就这样吧。”
柳学冬凝望着她的背影,她用皮筋把长发在脑后简单扎起,却因为扎得有些潦草,几缕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使柳学冬观察不到她的表情。
柳学冬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点了点头:“好。”
……
起床,准备早餐,趁着煮粥的间隙去洗漱。
吃完早餐,把剩下那一人份的粥盛出来放进保温桶里,摆在餐桌上,然后换衣服出门。
最近的地铁站不远,只有几百米,徒步走过去,买好票后来到站台边等待地铁。
随着假期过去,上班族们也纷纷恢复了往日的作息,地铁难免拥挤。
地铁两头相对人会少一些,所以在有了经验后,每次等地铁时就直接来到最末端的站台。
等待的间隙中,在拒绝了两名上来要联系方式的陌生人后,地铁终于进站。
随后就是枯燥且机械的乘车、换乘、再乘车的过程,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能有座位坐下歇息,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尽量站在角落或墙边,不然难免会在加速减速时和其他人撞上。
地铁很快,但依旧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驾校。
在门口时遇见了和她同属一个教练的“同学”,这是一名刚生完二胎的三十岁出头女人,趁着还没开始找工作,所以先来把驾照考了。
“早呀,胧月老师。”
“你也早,杨姐。”胧月暻展颜笑道。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存放物品的柜子旁,胧月暻把挎包放进去,然后拿出学员证挂在脖子上。
旁边的杨姐问道:“昨天怎么着?不是说有人来接你吗,我看你等那么久,学员都快走光了你还在等着,最后等到了没?”
胧月暻脸上笑意微微一僵:“没,他昨天有事在忙,我自己回去的。”
“啧啧啧,你说你,”杨姐心疼地直啧嘴,“人小李好心说开车送你,你非不干,白瞎在大街上吹那么久冷风。”
“这天气还没回暖呢,多冷呐,小心给你冻坏了。”
胧月暻笑笑:“没事,我年轻,扛得住。”
“这可马虎不得,”杨姐瞪了胧月暻一眼,“别看你现在年轻,要是落下病根儿以后有你受的,说不定还影响生孩子。你瞧瞧我身体多好,生完大姑娘没两年又生个小子,坐完月子哪儿哪儿都没问题,这不就出来学车了么?”
“儿女双全,杨姐有福呢。”胧月暻笑着恭维了一句。
杨姐却苦了脸:“哎!啥福呀,就因为这第二个小子,罚了我家几大千的超生款,居委会来人说要是不交就得拘留,你说这能不交吗?可肉疼死了。”
胧月暻一边听着杨姐抱怨,一边和她一起来到训练场地。
此时训练场里已经有两名学员先到了,正开着教练车在场地里练习倒车入库。
看一时半会还轮不到这边,胧月暻便和杨姐一起走到场地边的休息区坐下,拿出科目一的书看了起来。
“车辆行至交叉路口,遇转弯车辆抢行,应怎么做……”
“驾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