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春节假期,但搭乘地铁的人依然比想象中要多。
“习惯就好,中海的地铁一直是这样的,不过比起东瀛还是要好一些。”
地铁车厢里,二人没有找到位置,胧月暻这样安慰道。
车厢里的乘客形形色色,但以老年人和年轻人居多,反倒是上班族没有几个——这同样是因为春节的缘故,老年人早起的习惯雷打不动,学生仔趁着寒假恨不得把每一秒时间都拿来和朋友疯玩,唯独上班族好不容易有了假期,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懒觉。
二人站在车厢过道里,柳学冬把手挂在吊环上,胧月暻图省力,就直接抓着柳学冬的手臂。
地铁时而加速,时而减速,柳学冬倒是站得跟标枪似的稳稳当当,但胧月暻却在惯性作用下不时就靠到柳学冬身上,随着上乘地铁的乘客越来越多,胧月暻索性就直接抱住了柳学冬的手臂。
胧月暻突然小声问道:“你前段时间在高丽?”
柳学冬低头看她一眼,微微点头:“嗯。”
胧月暻眼珠一转:“王利川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嗯?”柳学冬这下有些诧异了,“怎么猜到的?”
胧月暻朝他皱了皱鼻子:“我才没红豆那么好骗,你的照片都被放到高丽新闻上了,当时我就发现王利川的表情不对劲。”
柳学冬恍然道:“我知道了,原来是那件事。”
“算你运气好,”胧月暻接着说道,“红豆没来得及深究就被其他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不然她稍稍往深处想想,肯定就怀疑你了。”
“什么事?”柳学冬好奇道。
胧月暻掰着指头数道:“好多事,先是遇到了汉城本地的暴力社团,又在汉城塔目睹了恐怖袭击和枪战,后来还碰上了龙山基地绑架高丽民众……再后来,我们就跟逃命似的回来了。”
柳学冬轻笑道:“暴力社团?你是说广藏市场那次吗?”
胧月暻一愣:“你怎么知道?”
柳学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王利川都认出我了,你没认出来?”
胧月暻呆呆地望着柳学冬,小嘴渐渐张大:“当时那个人……”
柳学冬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等等,”胧月暻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们在汉城塔看到的恐怖袭击——”
“也是我。”柳学冬又一次点头,“这一趟跑高丽办了不少事,但好在基本都办成了。”
胧月暻轻轻拍着胸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忿:“这么说来王利川比我知道的事情还多?”
柳学冬想了想:“至少在这次的事情上是这样的。”
胧月暻不禁皱起眉毛:“你就这么信任他?你们也才认识没多久吧?”
“王利川说,他指望着我救命。”柳学冬答道,“所以他没道理跟我站在对立面。”
胧月暻的眉毛顿时皱得更深了:“他说你就信?这么不严谨,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柳学冬不禁笑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胧月暻的头:“别瞎想,原因更简单,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没有撒谎,他不想死的那种迫切心情是做不了假的。”
……
“而且王利川和九处有着密切关联,他爷爷在九处位置很高,有他这层关系在,以后红豆有什么情况我也能通过他这个渠道去了解——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他这简直就是帮我在九处后门修了条高速公路出来,而且九处还不知道。”
既然决定了要说,索性就一次性说个明白,一直走到王利川家门口,柳学冬都还在跟胧月暻聊着关于王利川身份的利害关系。
顺手按下门铃,柳学冬转头继续对胧月暻说道:“而且他也知道你的来历,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到的……”
话音刚落,门开了。
“你们找谁?”门后是一个陌生的成熟女人,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
柳学冬正在说的话戛然而止,他打量了一下女人,问道:“王利川在家吗?”
成熟女人也打量着柳学冬和胧月暻,问道:“你们是谁?”
柳学冬向她微微点头:“我叫柳学冬,是王利川朋友。”
“柳学冬?”成熟女人声调微微提高了一分,“你不是死了吗?”
柳学冬神经一跳,但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他微笑道:“侥幸捡了条命——所以你和王利川的关系是?”
女人推开门,淡淡回道:“保姆。”
这时,客厅里出现王利川的身影,他一看到柳学冬就好像看到了救星,激动道:“卧槽!老柳!你可算——”
最后一个尾音拖长,他突然转了话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说罢,王利川小跑过来,神色激动地一把将柳学冬抱住。
柳学冬耳边听见了王利川细不可闻的低语:“九处。”
柳学冬瞬间了然,他伸手拍了拍王利川的背:“别矫情了。”
王利川松开手,拽着柳学冬往客厅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站在一旁的女人吩咐:“我来泡茶,你切点水果去。”
女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来到客厅坐下,王利川瞥了胧月暻一眼,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