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奇怪。
女鬼期待地站在一边，静等李若虚说出自己的喜好。
李若虚摸不清女鬼的脑回路。
他微吐口浊气，干脆虚插自己的双眼道：“看我的眼睛，我是那种非常非常现实的异能者。对所有乱七八糟的拉关系、卖好都没兴趣！
你为什么将我引过来，又为什么要试验我的实力？有事说事，我不想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心机交锋上！”
女鬼眨巴两下眼睛：“你的意思我好像懂了。别看你表面上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实际上和那些冷酷无情的经理一类角色差不多？”
李若虚连忙点头：“对！”
女鬼恍然大悟。本来乖巧的站姿迅速变成了歪歪扭扭的社会风。然后又将一只手塞进裙子里掏摸起来，片刻后竟不知从哪摸出一盒烟。
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还递给李若虚一支。
李若虚摆手不接，示意她有事说事。能感觉出来，现在这副样子才是女鬼的真性情。
女鬼收起烟盒，自嘲地笑了两声。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隐藏在情绪深处。
连续深吸了几口香烟，她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但又不知揭开了什么不愿触碰的记忆，夹着香烟的手指都颤抖起来。
再深吸一口香烟，然后鼓起两腮徐徐吐出来。
烟雾袅袅飞腾，一开始还是个团，很快四散膨胀成近两米高宽的样子。
青色的烟气缕缕交错、勾连，竟形成了一道人影。
烟雾形成的人影看着是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留着寸头。他戴着眼镜，双手自然垂落在腿边，表情茫然。
李若虚认真打量着少年的样子，随口问道：“你儿子？”
女鬼默默点头，声音沧桑道：“前世的我只是普通的进厂女工，每天都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如果工作任务比较重，甚至会超过十二个小时。
我和老公是初中同学，交往了八年才结婚，然后就有了阿兴。我们也幸福了几年吧，之后因为他混乱的感情状况离了婚。
婚后我一个人带着阿兴，可以说非常非常辛苦。女工嘛，赚得比较少，每个月除去房租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瓣花。
好在阿兴很懂事，从来都不会乱花钱。在他很小时就会帮我捶背按腿，可孝顺可乖了。感觉好像一转眼，他就上了初中。”
女鬼眼睛有些发红，伸手揉着鼻子说不下去了。
李若虚翘着腿等着，很有耐心。
现在小队急需靠谱的任务，女鬼明显是要发布任务了。她的实力不错，给的奖励应该也不会差。
良久，女鬼深吸口气道：“反正就是上初中要住校嘛。可能是不再和我住一起了，我感觉阿兴渐渐就有了自己的小心事。
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遇到什么事都会和我说，偶尔因为一些问题的看法不同，甚至都会和我顶嘴了。
那天星期天，他放假回家住，我们又因为工作的事情争论了起来。大概就是他觉得我一直当女工没前途，还不如自己支个摊子卖些小吃一类赚得多。
我不是不知道摆摊可能会赚得更多，但哪有上班稳定啊？大风下雨啥的都是事儿，然后还有竞争和城管啥的，反正比上班闹心多了。
我怀疑他可能有些看不起妈妈，一整天都没和他说一句话。第二天他就回学校了，连我上班前给他留的早饭都没吃。”
香烟燃到尽头，女鬼随手将火光闪烁的烟蒂攥在了掌心，握紧。
一缕青烟伴着烤肉的味道四散开来。
女鬼表情痛苦，却不像是烟灼带来的。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任泪水从眼角滑落，喃喃道：“我那天上班带着情绪出了几次错，被组长训了一顿。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接到了阿兴班主任电话，说是让我过去一趟。”
李若虚见她情绪极不稳定，放软了声音问道：“因为什么事情叫的家长啊？”
女鬼苦笑：“说是之前在寝室里和同学打牌！你不知道，我前夫就喜欢打牌。虽然玩得不大，一个月少说也会输出去几百上千块。
我很讨厌赌博，小的时间拎着阿兴的耳朵和他说过几百次要远离纸牌麻将一类的东西。然后就气冲冲来到了学校。
当时是下课的时间段，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阿兴被罚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到我好像要解释什么。
我那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接到电话后又在气头上，觉得他给我丢人了。反正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给了他两巴掌，然后进教室和老师说话。”
女鬼说不下去了，脸色惶然。
李若虚默默等下文，也不催促。
女鬼泪如雨下，露出惨笑道：“我早应该想到的。阿兴本来就不喜欢打牌，只是有坏孩子看他不爽，故意交待出了他的名字。然后老师也以为他在顶嘴！”
李若虚：“阿兴出事了？”
女鬼一边抹泪一边凄声道：“我在办公室和老师刚说几句话，外面就响起很混乱的叫喊声。我的心脏几乎从嘴巴里跳出来，跟着老师冲出门才知道阿兴已经跳楼了。
办公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