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各自歇息去,却又在辰时三刻就又起了身,洗漱一番一同趟往济安郡。
这一次,凤羽珩是光明正大的进入济安郡,带了自己这边所有的人一起,打着她
郡主的仪仗还有六皇子玄天风的威名一同进入。济安郡内,藤家人已经被那副将押上囚车,连同那老太太还有重病的藤平,无一例外。郡内百姓不论贫富,齐聚在那条排着长长囚车的大街上,手里头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往囚车上砸,更有人干脆捡了块儿石头去扔,直接把藤家一个丫头给砸晕了过去。
人们恨透了藤家,特别是那些后被诓骗来的人们,更是对藤平咬牙切齿。可也有些人是心虚的,比如说那些跟藤平穿一条裤子,来到济安郡做生意开铺子以高价坑害百姓的人,藤家一倒,他们意识到这片土地马上就要有新的主人,而他们的铺子虽说是建在这里,可是并没有任何契约,那济安郡主一旦翻脸,他们就得立即夹着铺盖卷儿走人,一点儿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人。可是建铺子时也搭进去了不少银子,还没等赚回来的,就这么离开实在也是心有不甘。人们纠结着,聚在一处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三万东北军在玄天风的叮嘱下启程回京,直到他们撤出,郡内才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在大街上,包括两三岁的孩子也由大人牵着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精干女子,就好像是在等着命运的宣判。
而同样的,凤羽珩也在打量这一众百姓,是良善,是奸滑,一眼便知。
她笑笑,到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是大顺人,还是济安人?”
人们都愣了,大顺人还是济安人?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对于济安郡的原住民来说,他们是济安人,因为打从上几代起,户籍就已经被藤家强行的从大顺的官府注消,入了济安郡里来。而对于那些在数月之前被藤家强行抢夺了生意不得不搬进济安郡的人来说,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大顺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是受腾家所害。
人们面对这个问题十分无措,有胆子大的试探着回问了句:“郡主希望我们是大顺人,还是济安人?”
凤羽珩面上的笑依然挂着,如春风拂面,仔细琢磨,却也是笑里藏刀。谁也猜不透这种笑容里蕴藏着什么,却也明白,济安郡主现在并不是很高兴,虽然夺回了济安郡,虽然把藤家一族绳之以法,可济安郡长久以来留存的问题却太多,比如说他们这些百姓该如何处置?
“不是本郡主希望你们是哪里人,你们就是哪里人。”凤羽珩的话音稍微的有所缓和,她告诉人们:“而是你们希望自己是哪里人?你们愿意做哪里人?你们对藤家留有多少感情,同样的,对大顺又有多少依恋?我知道这很难选择,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怪不得你们任何人,但既然这块封地已经由大顺皇上赏赐于我,我对于这里,就有了绝对的主使权。包括房屋、包括地契,包括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
她一边说一边将当初得到封赏时天武帝下的圣旨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随手交给随她一道而来的玉州知州钱丰收。钱丰收很是上道儿地当场就把那圣旨宣读了一遍,读完又怕圣旨的文字难懂,又用白话解释说:“这块封地自古以来就归大顺所有,是大顺划分出来准备日后赏赐给有功之功的领地。而原来的藤家做为郡守,只是为大顺看着这块地方而已。他们对济安郡来说,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小厮,可这小厮心也太大了,几代人下来,渐渐地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到是把自己真当成这里的主人,这样的人,诛其九族一点都不为过。而相反的,济安郡主做为皇上亲封的济安郡真正的主人,才是这里王者,你们住的房屋、开的铺子,只有济安郡主才有资格和权力给你们开据大顺朝廷承认的地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