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匆匆上前,一脸忧色地对凤羽珩道:“小姐,夫人回凤府了。”
话说完,就等着凤羽珩再多问几句,最起码也得有个惊讶不解的过程,然后她好把今早姚氏如何决然出府的经过再讲上一遍。可等了半天,凤羽珩却一句也没问,只是愣了半晌,而后平淡地说:“回就回吧,我总不能把她囚禁在府里,她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黄泉堵在嗓子眼儿的话就没说出来,又见玄天冥正冲她微微摇头,便决定把后面的话给咽回去,只又安
慰凤羽珩道:“左右现在凤家那边也没什么要紧的人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会护着她的。”说完,轻叹一声,便没有再开口了。
凤羽珩也当没有这回事,扯着玄天冥吃饭,吃完了饭又笑嘻嘻地伙同前来找玄天冥汇报工作的王卓,将事先掏出来的几道菜装了食盒让王卓带到山牢里去送给俞千音。
玄天冥看她这小动作搞得起劲便也没多理,自顾地站在院子里与白泽说话:“派人盯着凤府那边,盯紧姚氏,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白泽是知道玄天冥昨晚到郡主府去警告了姚氏一番的,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奇怪,“主子是担心姚夫人与凤大人联手,对王妃不利?”一边说一边还摇起了头,“不至于吧?”心说这要真是亲爹亲娘联起手来坑闺女,那不用郡 主和殿下动手,他白泽就能提剑杀入凤府,把那两口子都给砍了。
可玄天冥却摇了头,苦笑道:“她还不至于真的下手对自己女儿如何,只怕她这次回到凤府动机不好琢磨,总之盯着点就是。”
王卓从御王府出来后直接又进了宫,自打上次京城大乱之后,王卓这个京门提督便又晋升了一级,如今已然可以自由在皇宫与京城之间往返。
他今日是受凤羽珩之托来给关在这里的俞千音送饭的,这个宗隋六公主被玄天华收拾一番后,留了一身的皮外伤,虽不致命,可在阴冷的山牢里伤口得不到好的治疗,疤结了又裂,裂了再结,一来二去的就挂在了身上,再也去不掉。
化名俞千音的李月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居然翻船在玄天华的手里,她就纳闷了,所有人都说大顺的七皇子是个神仙一样的人,无喜无怒,无忧无怨,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多上心一分,也没有什么人能激起他的情绪波澜。
可当她真正地与之接触,却发生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么回事。玄天华的确是长了一模神
仙相,但他的心却是活的,他也会生气,也会烦躁,甚至也会用一根绳子把她拖在地上跑。李月对此万分纠结,有的时候她真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大顺的七皇子。可若是错了,这天底下又有什么人能长成那样?
王卓提着食盒到天牢时,就觉得这宗隋的六公主已经快要疯了,牢房守卫说:“她每天就不停地叨唠什么七殿下七殿下的,有的时候还问我们是不是有两个七殿下。”
王卓摆摆手让那守卫下去,然后他走到牢门前,将食盒里的饭菜一盘盘都拿出来摆到地上,也不管牢里的人有没有在看他,只自顾地说:“郡主说了,有些事情她不点破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不要试图在她面前搞小动作,论起玩儿阴的,她才是祖宗。”
里面的人终于不在自言自语,而是尖锐地问了王卓一句:“什么郡主?谁是郡主?”
王卓冷笑,“忘了告诉你,济安县主现在已经是济安郡主了,如果有一天宗隋能把你赎出去,可要记得备一份厚礼呢!”
王卓没有多留,摆好饭菜就走了开,俞千音却愣愣地看着那些饭菜,再度陷入了崩溃中。
一模一样,连上头她动过几筷子手脚都认得出,这就是洪灾时那几盘被她下了药的饭菜。被拖回京城那晚凤羽珩就提起过,她始终当那是玩笑,却不曾想到,事隔这么久,这几盘菜居然还在!色香味似乎都与之前没有半分差别,好像洪灾那晚就是昨天。
李月觉得自己有些神经错乱了,那几盘菜就像魔鬼一样侵蚀着她的神经,她拼命地后退,一直退到墙根儿底下,却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
凤羽珩邪门!这是从这一刻起,李月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这几日,搬到新宅的凤家也是乱作一团,先是姚氏突然回来了,紧接着,不出两日,韩氏小院儿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姨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