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得直抖,“御王正妃是我们家阿珩,哪里轮得到那个异姓郡主!”
“估计定安王府的意思是让御王府与我们凤家解除婚约吧!”凤羽珩轻叹了一声,十分无奈地道:“到底人家是王府,想当年不也
是在明知阿珩与九殿下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去请皇上赐婚么。”
凤羽珩几番话,成功地将对立方从自己身上转接到定安王府。
沉鱼眼瞅着父亲和祖母从对凤羽珩的指责变成了对定安王府的声讨,不由得又抽了一下哭腔,委屈地叫了声:“父亲。”
凤羽珩不等她父亲说话,紧跟着就问了一句:“父亲,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怎么就敢这样子欺负当朝丞相的女儿?把凤家女儿比做与王府奴才同阶,定安王府就把当朝的一品大员放在那个位置吗?请父亲为我们姐妹做主!”
凤瑾元点了点头,劝着沉鱼:“你放心,这一笔笔帐为父都记得了,那座定安王府,我凤家与他势不两立!”
沉鱼想说我没让你记恨定安王府,我是让你记恨凤羽珩!但话到底不能这样说,既然她父亲已经认定是定安王府的错,她若一再的将矛头指向凤羽珩,那势必会造成她不友爱姐妹的局面。她不能在父亲面前有不好的表现,只能低着头,委屈地“恩”了一声,再趁着凤瑾元不注定,狠狠地瞪了凤羽珩一眼。
老太太觉得怀中的沉鱼情绪不对劲,一低头,刚好看到她那记狠厉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颤。
凤羽珩不是善茬,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更何况凤羽珩压根儿就没有装样子的意思,谁让她不痛快、谁与她结仇,她一般当场就报了,绝不拖泥带水。
可沉鱼从来都是一副菩萨脸现在人前,从前她觉得这个孙女最是好脾气好性子,只有这样的慈悲心肠的人才配做一国之母。可如今,却发现这凤沉鱼竟也不是她想像的那般乖巧可人,背地里只怕有着与凤羽珩一样狠辣的心思。
老太太觉得有些湛得慌,她到不是怕沉鱼功于心计,如果今后注定要走上母仪天下的路,太善良
又怎么能行。她怕的是这沉鱼有的不是心计,而是像沈氏那般不经大脑的歹毒心思,若真是那样,只怕她不是凤家的希望,反而会成为凤家的祸害啊!
今日之事,引得回了松园的凤瑾元好一阵深思。凤羽珩的话提醒了他,何以一个没有实权在手的异姓王都敢这般不将他凤府放在眼里?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凤家没有一个明确的靠山。虽说凤羽珩与御王有了婚约,可那御王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好事都是直指凤羽珩个人的,对他凤家可是一点脸面都不曾给过。有明白其中道理的人甚至知道,御王府是不喜凤家的,别说凤家没事,就算将来有了事,人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根本指望不上能搭一把援手。
他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做个决择了。
“来人。”凤瑾元低沉的声音叫了句,外头立即有小厮推门进来,“备车。”
小厮一愣,眼下已经至二更天,这大半夜的还要出门?可到底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去备车了。
在那小厮退下后,就听凤瑾元又低声叫了句:“暗卫。”
立即有个人影闪现,于书房中站下。
“上次让你去查三皇子,可有查到动向?”
暗卫点头,“三皇子五日前曾接触右相风大人,但风大人没见。两日后,风大人投了二皇子。另外,三皇子早有暗中蓄养兵马的意图,于外省多次征兵,如今据可靠消息,已经屯兵三万有余。”
凤瑾元点头,“很好,是个有胆识的。”
“大人可是要去三皇子的襄王府?”
凤瑾元点头,“是时候往那边走一趟了,我凤家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场夺嫡之战,若再不拿出个态度,只怕……为时已晚啊!”
暗卫不再多说,一闪身又消失在空气中。
凤瑾元连夜出府,悄悄的进了三皇子的襄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