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场外!
葫芦和花花三人在合围的械甲兵中突围而出,在葫芦的指导之下,花花每一次出击都能够松懈下那些械甲的接合处。
所以,饶是对方械甲之数众多,但花花与葫芦配合有致,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就在两人一致对外,又再度与攻击上来的械甲兵交手的时候,一直在观望着场上情况的崔探花却忽然大声叫唤了起来。
“你们看,那女子……不是,不是它们的宣夫人吗?”
“什么?”
“宣夫人?”
葫芦和花花皆都一愕,从不荒山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宣夫人是谁,更何况……他们还知道,宣夫人对他们大当家来说,意义何在。
当即,两人分神,全都朝斗场下面看去。
果真,见到斗场中那个身着红衣却铁链锒铛的女子,不是那红崖的宣夫人,又是谁耶?
“宣夫人在地下城?”葫芦也诧异了。
上一次,他们大当家在对上宣姬的时候,就差点没醒过来,这一次地下城再用宣姬来对付玄机……他们知道大当家的弱点。
“三哥,这如何是好?”花花开始担心地看着下面同样僵住,已经许久没能一动的玄机。
今天,他们还能如愿地出这地下城吗?
就在三人这分神的当间,带头的械甲兵一记金瓜从后背脊梁击打下去,金锤万钧,葫芦和花花连着趴倒在地,甚至连起身都没有了力气。
只能抬起头来,微微仰望这手持金瓜,雷霆万钧的械甲,械甲头戴双凤翅冠,身着金缕甲衣,脚踩紫金云纹靴。一脚踩在葫芦的背上,任凭他们怎么用力都翻腾不开。
这地下城的械甲,好生的威武,好生的霸道。
紧接着,花花和崔探花也扑倒在地,
“机姐!”
他们无力地叫唤着,自顾不暇,却还看向斗场下面对峙的两道身影。
明明宣夫人罗裙血污,一身的狼藉,甚至拖行着铁链腰背佝偻到站都站不起。可在他们大当家跟前,又偏生有着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压倒性。
玄机在她跟前,饶是腰背挺直,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早已汗湿衣衫,不复英勇。
为什么会这样?
玄机心里也疑惑,明明自己已经借助龙脉里的计算机,将自己整体数据中,有关宣姬的任何痕迹都删除掉了,可为何在见面的时候,仍旧有这种天生的折服感。
风从心底窜起,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穿透,甚至连灵魂都随冷风飘荡。摇摇晃晃间,玄机只能重重地咬住舌尖,让疼痛贯穿自己,维持镇定。
“呵呵!”
“呵呵呵!”
寂静场中央,玄机的笑声幽幽地传来。她不再躲闪,抬起头来正视眼前的宣姬,“抹不掉的,对不对?”
墨发披覆,宣姬的目光从披散在额前的秀发间投出,与玄机对视,尤然是那样的镇静自得。
“你即便衍生了自己的数据,即便从自己的数据中将我删除,又能怎么样?你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你是从我的数据中衍生出的自己,你自我而来,你如何剔除得尽?”
“为什么?”玄机看向她,眼里有着深深的责问,她强行让自己迎上宣姬带给自己的威压感,“为什么你我就是不能彻底分清楚?”
玄机的话,让宣姬的笑意越深。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有种说不尽的昂然,“说你傻,你还是真的傻到了极点。”
宣姬睁开了眼,逐渐地将自己被重铁链拖得佝偻的身躯站直了起来。仿佛先前那般狼藉弯曲的模样,全然是为了配合而故意佯装出来似的。如果不是她穿过琵琶骨处还有鲜血干了又渗出来的话,如果不是她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的话。
宣姬逐渐收敛颜色,肃穆庄严。
“此生,你若躲在小小的不荒山,永世不出,便也就此作罢!可你偏偏还要……为了个霍青鱼到上阳京畿来。玄机,我栽过的跟头,你却还要跟着栽一遍。既然如此,你也别怪这上阳京畿里庙堂浪急,江湖雨骤了。”
从宣姬的话里,玄机捕捉到了她的一丝神伤。
为了李瑶之而伤。
玄机不觉将手紧握,心中自有一股气血升腾了起来,带着不忿,“李瑶之是李瑶之,霍青鱼是霍青鱼!”
“哦?是吗?!!”宣姬却饶是好笑地开口,继续笑了起来,“一个照着李瑶之复制出来的人,你说……他们的相似度,会有多少?真到了李瑶之那地步,霍青鱼能作出比他更好的抉择来吗?”
“到底,械还是械,不懂他们人的险恶。”
这句话,无异于一记重拳打在玄机的心口上。
然而,玄机却又笃定地摇头,“富贵浸淫人,风霜不能变。霍青鱼……不是李瑶之!”说着,她攥紧了手里的短枪,横挡在自己跟前。
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对宣姬说:“械如何,人又如何?!你比人多活一世,从以前活到现在,从我这副躯体换到现在这副皮囊,你连自己在追求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怎么会不知道。”宣姬随口而出。
然而,接下来却无半句言语,看着玄机的时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