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跟了蒋氏不少年,因为做事稳妥,也不爱多置喙主子的事,因此在蒋氏面前还是很得脸的。
现在被蒋氏苛责,她咬了咬唇,一肚子的委屈都咽下了。
毕竟她亲生的在她面前还讨不到好呢,自己一个下人,就更不敢有什么奢望了。
垂着头,蔷薇声音有些闷闷的。
“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待会奴婢就将那几匹布料找出来给宛卿小姐送过去。”
见她认错,蒋氏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夜里蒋氏让蔷薇将布料送过去后,又带着她去了凤清歌的院子。
如今天气渐凉,凤清歌歇的也早,蒋氏到的时候,她正窝在榻上看书。
进了屋,蒋氏看着凤清歌没事人的样子,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她在屋里站了半天,见凤清歌没有起身来迎的样子,顿时又火冒三丈。
“你还有没有教养了,亲娘来了你还能安然的在榻上躺着不起身相迎?”
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凤清歌本来就不愿意搭理。
这一看就是为了给凤宛卿出气来的,自己傻呀,还要巴巴儿的上去触霉头?
把书卷一合,凤清歌也没预备起身,反而往后一靠道:“如今天气渐凉,母亲若是没有旁的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冻坏了身子,还要说是被我气的。”
她顿了顿,看了蒋氏一眼,继续说道:“再有,教养这个东西,不应当问女儿,母亲有没有好好的教养过女儿,应当是最清楚的,况且,骂我没教养,母亲又能落得什么好名声呢?”
这不就相当于当爹的骂自己的儿子是小兔崽子么,那她自己又成了什么?
没想到凤清歌不仅不起身,还反将自己一军,蒋氏被堵的心窝子疼。
她冲到凤清歌的榻前,扬手就想打下去,却被凤清歌伸手拦住了。
“你这个逆女,竟然还会还手!”
巴掌没有落到凤清歌脸上,蒋氏心气儿更不顺了。
将她的巴掌甩开,凤清歌扬着脸,下巴抬起。
“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打我,我还挡不得了?”
“真是巧言令色!你这种东西,我是该好好的教养你,免得出去丢了人,旁人还要骂我管教无方!我看你今日也别想安睡了,立刻给我滚起来去跪祠堂,当着祖宗的面,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犯的错误!”
她知道凤清歌自己不会动,又动手要自己去拉扯。
凤清歌却往床榻里边一躲,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祠堂女儿是不会跪的,女儿没有犯错,也没有触犯家法,没有理由跪祠堂,再有,母亲若是心疼凤宛卿被女儿欺负了,大可以去她屋里好好哄着便是,却来这里讨我的晦气,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滑的像条泥鳅,蒋氏打不到,又捉不着。
偏偏自己的话,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气的她恨不得脱了鞋跳上榻去捉着她打一顿。
看着缩在床角的凤清歌,蒋氏是真想脱了鞋上床。
蔷薇在一旁看着,悄悄擦了擦冷汗。
这个清歌小姐,果真是叛逆的很,也难怪夫人对她不喜。
至少凤宛卿从小到大都是顺着夫人的,平时哄夫人更是有一手,哪里像清歌小姐这样当面顶撞的。
虽说她也觉得蒋氏不应该来找清歌小姐的麻烦,但这性子,确实也让人头疼。
眼见蒋氏真要上榻,蔷薇赶紧拉住蒋氏道:“夫人,小姐以后慢慢教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
即便她现在着急想教训凤清歌,人家也不认账啊,这么闹下去,也是瞎胡闹。
蒋氏在气头上,哪里那么容易过去。
她颤抖着手指着凤清歌骂道:“这种逆女,我在家不教养好了,等到皇后寿宴出丑,只怕要被被人戳我脊梁骨了!今日这祠堂,你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凤清歌冷冷看着她,头歪着,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意。
“要我跪也可以,除非祖母或者爹爹发话,说我做错了,那我心甘情愿去跪,母亲你的话,我可不能听,毕竟您老糊涂了,不公允。”
“你说谁老糊涂了!我看是想气死我是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来!”
凤清歌浑然不惧。
刚回来时,她心里对母爱还有一丝奢望,到现在,她是完全不指望了。
小胖子凤煦阳都能被自己感化,如今关系处好了,这个亲娘,却一直被凤宛卿摆弄,来跟自己作对。
她装乖巧也没用的,还不如好好气气蒋氏,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蔷薇在一旁扶额,这清歌小姐,怎么就不知道让一步呢,还火上浇油。
蒋氏气的将她被子往下拽,嘴里还在乱七八糟的骂着。
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母亲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是她动静太大,就连住的不远处的凤清羽都被吵到,这才过来看看。
蒋氏仓惶转头,对上凤清羽错愕的眼神,这才慌慌张张的整理了衣裳头发。
“清羽啊,清歌她太顽劣了,她犯了错,母亲叫她跪祠堂,她竟然还顶嘴,说母亲老糊涂了。”
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