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见凤清歌说的认真,不像唬自己的样子,他沉思片刻,便仰着头叫道:“是你们凤府的李四,他今日找到我,说有个好差事让我赚钱,所以我才来的!”
孙妈妈听他嘴里说出李四的名字,登时就要再次昏过去。
这个李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跟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行事,结果,就这?
这二赖子才挨了两鞭子,就把李四给卖了!
一听是李四找的人,老夫人脸就一沉,她恶狠狠的看向孙妈妈,质问道:“李四可是你男人啊孙妈妈。”
对上老夫人凶狠的眼神,孙妈妈身子软着,话都不敢接。
凤宛卿见孙妈妈不敢吱声,只能楚楚可怜的看向蒋氏。
蒋氏虽然畏惧婆母的威严,但凤宛卿这样子,她也只能开口帮腔。
“李四是个不成器的,孙妈妈素日住在宛卿的院子里,同他也不怎么见面的,未必跟孙妈妈有关。”
她硬着头皮说完,感受着老夫人凌迟一般的眼神。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这也是当娘的,方才清歌没出现时,都没见过你这样操心,如今为了个下人,忙不迭出声帮忙,真是可笑。”
蒋氏身子往后微微缩了一下,不接话。
凤清歌心中早有预料,虽也觉得寒心,到底也是伤过多少次,早没有那么强烈的伤心了。
她看向孙妈妈,吩咐下人:“去把李四带过来。”
孙妈妈万念俱灰的软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四是个指望不上的,等到来了一对质,自己只怕就完了。
她哀伤的看了凤宛卿一眼,用眼神向凤宛卿承诺,绝不连累。
凤宛卿心中一惊,为孙妈妈孤注一掷的决心所震撼。
派去的家丁很快便回来了,只是他身后却并没有李四。
凤清歌一挑眉,心中暗觉不好。
“李四呢?”
那家丁擦了把汗,才惊魂未定道:“回小姐,小的到李四房里的时候,李四就已经被悬在房梁上,断了气,想必是担心事情败露,自尽了。”
他当时一推门进去,冷不丁看到眼前悬着一个人,那身子直挺挺的,他招呼人将李四放下来的时候,那眼珠子都已经凸出来了,一丝气都没有了。
李四本来长得就丑,吊死的样子更是骇人,他自作主张,便没有将李四的尸体给带过来。
孙妈妈一听李四死了,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不知道是悲伤多一些,还是如释重负多一些。
倒是凤宛卿在一旁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此时站出来,护着孙妈妈道:“方才母亲说的不错,孙妈妈成日都同我在一起,这些日子一次也未见过李四,想必这事情跟孙妈妈无关。”
消化完李四吊死的消息后,孙妈妈抹了一把眼泪,才缓缓站起来。
她恨恨的看着凤清歌一眼,才带着哭腔说道:“必定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听说清歌小姐欺负了点朱的事儿,所以才起了歹心,他是个糊涂的,就为着这么点事,丢了性命!”
如今李四死了,她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也死无对证。
她只恨自己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四就算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男人,更何况点朱这次也折进去了。
这么多人看着她被这个该死的二赖子污了身子,只怕她以后想要嫁人都难了。
叹息一声,孙妈妈无声落泪。
她样子看着可怜,凤清歌却升不起半分怜悯之心。
李四死了便死了,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她就不信一点线索都没有,今日就让孙妈妈和凤宛卿全身而退了。
转身看向还捆在地上的二赖子,凤清歌笑道:“你说是李四指使的你,如今他死无对证,你若是拿不出证据,那这奸污凤家女眷的罪名,可就扣在你身上了,到时候我让人将你押送到官府,只怕你也难逃一死。”
二赖子一听急了,他拼命挣扎,嘴里叫道:“有证据的!有证据的!那李四当时找到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钱袋子,里头装着五十两银子,那钱袋上面绣着花,肯定不是他自己,不信你从我衣裳里掏出来看看!”
钱袋子他一直贴身放着,想着今日成了事,回去能好吃好喝一顿,坐等成为凤家的乘龙快婿呢。
粉翠去屋里头翻找出二赖子说的钱袋子。
只见那钱袋上绣着几株兰草,凑近闻闻,上面还有淡淡的馨香,很明显是女子用的香。
那味道,跟凤宛卿身上倒有几分相似。
粉翠把这些同凤清歌说了,凤清歌看向凤宛卿,眼神中带了几分玩味。
很显然这事儿凤宛卿是没有沾手的,否则她不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这么淡定。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凤宛卿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孙妈妈看着那钱袋,便叫了起来:“肯定是李四在我房中偷的!这钱袋是宛卿小姐送我的,我一直放在枕下,李四好赌,手上向来没什么钱,想必为了给女儿出气,就去我房里偷了钱袋子给二赖子!”
她急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像是生怕连累了凤宛卿。
这个凤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