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湖湾。
陆沉意料中看着展姝紧闭着眼睛,呼吸轻微的躺在沙发里。
他面色平静的弯腰将人抱回了二楼卧室之中,耐心的给展姝擦过脸和脚,才收拾好自己,躺在展姝身边。
他习惯性的抱着展姝的腰,闭着眼睛却没有睡觉。
良久,陆沉有些无奈的侧头。
“展展怎么不睡?”
在黑暗之中,展姝的眼珠转了转,翻身窝在陆沉怀里,小声询问。
“阿沉,我的身体不好,是不是没办法把它安全的生下来?”
她的嗓音有些迷茫,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留恋和痛苦。
陆沉波澜不惊的面容覆着浓浓的阴翳,手臂却轻柔的将人搂在怀里,紧紧的,不留丝毫缝隙。
然后他笃定道:“怎么会?是不是你听说了什么?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宇琛说过,不能让展展的情绪起伏过大。
但展姝却摇了摇头,嗓音低哑:“是我猜出来的。”
陆沉的肌肉紧绷起来,掌心不轻不重的掐着展姝的要,道:“你猜错了!”
展姝:“……”
阿沉这是将她当小傻子呢。
不过他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展姝就心梗了一下,很快就释然。
“哦!”她不求甚解的点了头。
既然陆沉不想让她发现,她就当做是没发现吧。
不过她还是要偷偷去检查一下,必须确认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才行,她想带给孩子的是平安健康,而不是疾病。
展姝沫沫在心底做了决定,又在陆沉怀里蹭了一下,继续道:“我困啦!”
然后,她秒睡。
留下陆沉一个人脸色阴沉了半天,紧紧抱着展姝,迷迷糊糊大半夜才真正的休息。
还没有睡好。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陆沉眼底阴沉沉一片,有点儿起床气。
所以他坐在床边,安静了一分钟,决定要去让别人难受才行,不然他一整天都会不高兴。
“今天所有需要我处理的事情,都推迟到明天,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陆沉面无表情的给梁实发了消息。
就安静的等待着展姝醒过来。
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九点半,休息够的展姝终于睁开眼睛。
“阿沉?”
“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展姝晃了晃脑袋,清醒。
陆沉弯腰将人抱进怀里,问道:“醒了,我帮你洗漱?”
虽然是疑问句,但陆沉却没有容许展姝拒绝。
洗漱完毕后,他和展姝去吃早餐。
“为什么没去上班?”展姝埋头吃着小青菜,满是狐疑的问。
陆沉俯身去掐展姝的脸,笑:“带你去看戏。”
展姝:“……”
看戏啊?
总觉得不是一个好词。
她还记得上次陆沉说带她去看戏,然后就发现邵念莺就是沈莹莹,企图报复她和陆沉,然后被陆沉反手举报给了警察。
这次的好戏,不会也不平静吧?
不过陆沉的邀请,她也没必要拒绝。
因为她已经发现了,阿沉看她看的紧,在孩子出生前大概不会让她独自出门。
此刻既然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好吧,我听你的!”展姝乖乖点头。
然后陆沉就黏了展姝一整个上午,展姝去哪里,他就像是个尾巴似的跟在哪,展姝口渴他递茶,展姝画画他拍照,展姝举哑铃他阻止。
直到十一点半,展姝再次察觉到心底的猜测。
她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她顺从的放开哑铃,任由陆沉按揉着她的手腕,认真的问道:“阿沉,不是要去看戏吗?”
“……哦!”陆沉眨眨眼,离家出走的脑袋终于回了笼。
他牵着展姝下楼,然后将展姝围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将人塞进了车里,启程去了陆家老宅。
……
而此刻,陆家老宅。
颇有一种让人无语凝噎的怪异感,在无声的蔓延。
只见窝在沙发里看报纸的陆铭庵,很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眼神从离去的背影抽了回来,诧异的看向对面,带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遮挡的掩饰的年轻人。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红蛛垂着视线,面无表情道:“主人要带着夫人来老宅吃饭,和龚家兄妹一起。”
陆铭庵:“……”
红蛛:“在开宴之前,麻烦路董事不要让龚宁和龚霜相见!”
陆铭庵:“……”
看报纸的心情彻底没了。
陆沉这个臭小子,要不要自己来听听,他的要求有多离谱?
他为了报复,将龚宁关押在地下室,天天给人家播放人家妹妹被凌辱的视频,现在竟然还想跟人家一个桌上吃饭?
虽然除了关押龚宁,其余都是假的,虽然龚宁伤了展姝是真的,但……这也很离谱好不好!
心梗。
“陆董事?”红蛛漠不关心的催促。
陆铭庵疲惫的摆摆手,无奈道:“行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