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中心医院。
陆沉赶到六楼,就听到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你们离我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
“都是杀人凶手,不要靠近我!”
是黄婉柔的声音,声声犹如泣血一般喑哑又嘶哑,仿佛透着浓浓的绝望一般。
陆沉脚步微顿两秒,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伸手想要去推开医院的房门,下一秒,房门却忽然被拉开。
然后,莫宇琛就疲惫的捏着眉骨,蹙紧了眉心走出来。
看到他时,莫宇琛烦躁的眼眸终于亮了亮。
“二哥,你终于来了!”
陆沉撇一眼病房里的场景,黄婉柔被四五个护士用力按在床上,原本总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却状若疯癫,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钳制。
不远处,则是满脸冷漠的陆铭庵。
他看着黄婉柔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动容,似乎眼前这个人不过是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般。
甚至隐隐的泛出几缕不耐烦的神色。
陆沉睫毛抖了一下,后退出去。
“怎么回事?”他问。
莫宇琛先是牙疼的呲了呲嘴,瞬间破坏了那张优雅的面容,然后便拧了眉。
“黄伯母是在两小时之前送过来的,说是好像中毒了。”
“送来之后我就做了检查,她的身体里确实存在大量精神类药剂,我已经做了洗胃,不过显然她的情绪依旧跳动的厉害。”
“这会儿看谁都像是想要伤害她的刽子手!”
陆沉不以为意的依靠着冰凉的墙面,道:“被害妄想症?”
莫宇琛:“那倒也不是,她只是一次性刺激过激而已,不过,我刚才检查时就发现了,黄伯母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准确的说,是已经越来越糟糕!”
“不是说在控制范围内吗?”陆沉有些诧异。
虽然他并不渴望母爱,甚至黄婉柔对他的模样丝毫没有慈母的模样,但他也不希望黄婉柔消失在这个世界。
“之前确实在控制范围内,但此刻就不是了,我怀疑是有人刻意改变了她的药!”莫宇琛略显得有些迟疑。
毕竟他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对于精神疾病虽然也了解,但并没有深入研究。
但七八分的笃定,确也是足够的。
闻言,陆沉原本就冷漠的表情,染了几分凶戾之气。
他不在意黄婉柔,但不代表,会不介意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垂着眼皮思索片刻,凉薄的声音已经尽显理智和冷漠:“我会让人去查探消息。”
莫宇琛点点头,打了一个呵欠。
“那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的情况,有事二哥你喊我!”
他托着懒洋洋的步伐转身离开,但步子却迈的又快又大,竟然犹如一股清风似的,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陆沉面无表情的收敛了所有情绪,走进了病房之中。
房间里,大概是刚洗过胃的黄婉柔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量,狼狈而颓然的,呆滞的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一颗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渗人。
陆沉只是撇了一眼,就看向一直站在最远处,站在窗边眺望风景的陆铭庵。
“老头,你的老院子被人钻进了!”陆沉不客气的开口。
陆铭庵夹着雪茄的手指,不在意的搭在窗沿上,微微侧了头:“没办法,我一心策划展姝的婚礼,没注意那些小老鼠!”
陆沉:“……”
这句话陆铭庵敢说,他却是不敢信的。
陆铭庵这个老狐狸,自从掌权之后就将老宅子掌控的密不透风,除了不断作妖的黄婉柔,根本就连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话已经带到,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情!”
一般来说,他并不会插手老宅的事情,他和陆铭庵之间的相处从来不需要多余的,假装的所谓的亲情。
所以自从六年前离开之后,他向来是将自己和陆铭庵剥离开的。
“她怎么回事?”他又问。
陆铭庵眼底犀利的锐色一闪而过,冷笑一声道:“在西楼的小佛堂里吃了大量精神类药丸,我让人检查过,哪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更倾向于外面的人,在远程控制她。”
自从上次黄婉柔想要卖掉展姝,被陆沉和他联手打压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待在小佛堂里。
他很确信,黄婉柔在小佛堂里很安分。
只可能是外面的人所为,而能够远程控制的人,只可能是黄婉柔信任的心理咨询师。
陆铭庵和陆沉相视一眼,眼底分明已经写好了答案。
“嗯!”
陆沉应和一声,旋即便眯了眯眼,冷漠的开口。
“既然暂时没事,我就先走了,展展还需要照顾,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
陆铭庵斜眼瞅了陆沉一眼,有些浑浊的眼眸却已经犀利的如同草原雄狮,和陆沉如出一辙的冷漠的脸,轻轻的蹙了起来。
“不对劲儿,陆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没有可以打探过自己这个儿子的行动,对于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