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英无知无觉的后退一步,踉跄的坐进身后的座椅上,喃喃耳语。
“怪我,都怪我!”
陆沉静默的望着她的表情,能够察觉此刻的夏文英是真的自责,但曾经也是真的闪过某些想要展展去死的念头。
他的指尖搓了搓,淡淡的提醒:“此时不是争论怪谁的时候。”
闻言,夏文英茫然又迟疑的抬起头,半晌,才恢复了冷静,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必须承认,她其实并不喜欢展姝。
和展庭和展尧不一样,展姝自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命运是多舛的,即便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依旧会有人推着她走。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
但展姝多舛的命运还会连累她身边的人。
尤其是她的养兄,展明堂。
但此刻听到她不好的消息,她却发现自己心底竟然没有丝毫的暗喜,甚至有种深切的迷茫和自责,然后她知道了,自己根本不希望展姝出现任何问题。
陆沉仔细辨别着夏文英的情绪,一双鹰隼似的眼眸藏在浓雾之下,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然后,他开口问道:“给展姝提供药剂的实验室,是哪个?”
夏文英用力扣动掌心,勉强让自己理智的思考问题。
其实有些事情,到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只是不知道当她说出去之后又会引发怎么样的结果。
“你说的实验室确实存在,但,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隐约知道他们并不在国内,大概位于东北方向。”
紧紧是这样吗?
陆沉垂了眼,掩不住心底的失望,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继续开口:“那就说些岳母知道的事情吧!”
夏文英扫了陆沉一眼,察觉到他眼底的焦躁,幽幽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这个实验室,却知道二十年前利用展展和她亲生母亲做试验的实验室,名字叫做斯晟试验研究院。”
“斯晟!”陆沉重复一遍。
夏文英却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语速缓慢而低沉,还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二十七年前,我兄长展明堂偶然救下一个女孩,名字叫做白烟,白烟长得漂亮又聪明,性子里还有一种飒爽的果决,在养伤期间,兄长竟然喜欢上了她,只可惜白烟养好伤后就悄然离开,并没有回应这份感情。”
“那时候兄长年轻气盛,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份欢喜,所以他很快就追了上去,此后一年时间,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两人再回来时已经确认了关系,而且感情极好。”
“又一年后,白烟生下了孱弱的展姝,兄长和白烟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用,展姝依旧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似的,两人伤心欲绝四处求医,直到两年后,白烟骤然停止了这种行为,又偶然怀了展庭和展尧这对双胞胎。”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等双胞胎出声后,她发现两兄弟没有任何问题后,竟然直接将展姝送走了,谁也不知道她送去了哪里,兄长虽然因为这件事和白烟闹了矛盾,整整一年,都在寻找展姝的下落,直到有一天白烟也彻底失去了踪迹。”
“只留下了一封信,信里说让兄长忘记她,她去陪展姝了!我记得兄长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月,再出来后他就将双胞胎托付给我,一个人再次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兄长带回了展姝,又带着我和双胞胎兄弟从家族之中脱离,来到容城隐姓埋名的生活着,时不时地会离开家里一段时间,直到展姝十八岁生日后,再次消失!”
“但整整十五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兄长的心思呢!”
“当初白烟为了救展姝,将人送进了实验室里,却不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她为了不连累兄长,独自一人面对实验室的压力,选择再次走进她曾经拼命逃离的囚笼里,兄长筹谋了整整十五年,只是为了再次拯救白烟出来罢了!”
夏文英眼底闪过一抹雾色,掩藏着她所有的爱恨情仇。
她喜欢展明堂,所以恨极了让展明堂原本可以前途似锦的,此刻却不得不独自背负仇恨,不得欢颜的白烟和展姝。
却,又不得不执行兄长的命令。
痛苦又纠结。
兄长痛苦了多久,她便也跟着痛恨了多久。
陆沉听着她长篇累牍的回忆,眼底却只在展展成为试验品的那一刻晃动了片刻,此刻他眉心微蹙,冷声问道“斯晟实验室的院长是谁?为什么会研究白烟,他们试验的目的是什么?你确定当初实验室里的人却不死亡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根本不给夏文英喘息的机会。
索性夏文英也知道陆沉的焦急,想了想,便道:“我不知道他们研究的目的,就连兄长摧毁实验室的事情,也是在不断的复盘和试探之中知道的,但我知道一个名字。”
“谁?”陆沉心跳骤然加快。
夏文英道:“桑岫!”
这个名字,对于陆沉来说很是陌生。
夏文英解释道:“桑岫是斯晟实验室院长的女儿,传言她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单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