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威尔斯坐在沙发里,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约翰。
约翰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眉骨深邃,眸色蔚蓝,满是属于医生的悲天悯人,看起来极具亲和力,很的琼斯信任,是他的私人医生。
听到威尔斯的问话,约翰摘下染了血迹的手套:“她的伤口非常小心,并没有伤及动脉,只要好好养着,很快就好,至于肌肉松弛剂,因为注射过量,估计要沉睡一段时间,经过代谢,可以排出去,这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唯一不好的,大概是后遗症会让她在短时间内感觉到疲惫,精神不济。”
他讲的直白,威尔斯自然也听得明白。
“辛苦了,约翰叔叔。”
“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约翰提着医药箱,转身离开。
威尔斯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床前,原本倔强的小月亮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柔软的床里,四肢都被纱布包裹着,手臂吊着一瓶液体,安安静静的,仿佛是个会呼吸的娃娃。
他视线游弋,落在左侧的陆沉身上。
陆沉握着小月亮的手,目光沉郁冷静,身体却犹如僵硬的雕塑。
但熟悉陆沉的威尔斯却知道,陆沉此刻很愤怒。
若是罪魁祸首站在他身边,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撕碎。
“呼!”
威尔斯轻轻呼了一口气。
“陆,你听到小月亮受伤……”
“诺曼有帮手!”
陆沉忽然抬头,一双黑目死寂一般。
无端让人觉得害怕。
威尔斯错开他的视线,问:“你要去审问诺曼吗?我可以帮你看着小月亮!”
“再等等!”陆沉摇头。
至少现在不行。
他的展展直到此刻眉心都紧紧蹙着。
见状,威尔斯也只能先走一步,先去警告一下诺曼那个蠢货,否则陆沉可不像他一样心软,说不定会将他背后的整个家族都绞零散。
陆沉,他是玩软件的,还是玩谋略的,心脏着呢!
……
艾丽号游轮在海上飘行了一天。
翻滚的云雾终于卷着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海面上惊风暴雨,波涛不绝。
白色游轮就像是黑夜里,海面上的一艘幽灵,巍然不动。
霹雳吧啦的雨打玻璃的声音,将浅眠的陆沉唤醒,他动了动,慢吞吞的直起身,又伸手慢条斯理的检查一遍展姝的情况,这才起身去往窗边儿。
玻璃的雨水连成一片,让室内凝结出细细密密的小水珠,遮挡着视线。
陆沉静默的望了一分钟,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唐海,看好她!”
“是,陆总!”
守卫在门口的唐海,身姿笔直,颔首应是。
陆沉径直去了囚禁诺曼的房间,开门的时候,恰好听到诺曼凄惨的叫喊声。
“威尔斯,我可是威廉家族的独孙,你如此折磨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只见诺曼的身体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却不是坐着,而是他背着那张椅子,跪在地毯上。
或许时间有点长,他的手臂和大腿的位置,已经满是淤痕。
对面,听到声音的威尔斯先是不着痕迹的扫了陆沉一眼,才轻飘飘的觑着诺曼,心道:真正的魔鬼来了!
诺曼被威廉家族宠坏了,或许这个教训可以让他终身受益。
“你不说就算了!”
他懒洋洋的窝进沙发里,眉心一抬。
“陆,他交给你了!”
陆沉却像是没听到似得,踩着轻飘飘的步伐站在诺曼身边,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诺曼看。
诺曼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就拉入漆黑泥泞的沼泽之中,他挣扎着想要逃跑,却发现呼吸都开始被剥夺,浓浓的窒息感侵袭而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
“砰!”
一道迅疾的黑影在他眼前闪过。
下一刻,窒息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疼,从头到脚的疼,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疼的他没忍住吐出一口血。
他躺在地上,极力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却无能为力。
良久,他才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陆沉。
“你……咳咳,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被他瞪视的陆沉,就连眼波都没晃动一下,忽地弯腰拽住他的头发,硬生生将人拽了起来。
诺曼疼的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要咒骂。
却看到陆沉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他的脖颈。
嗓音喑哑,低沉。
“你的同伙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
诺曼咬着牙,脸色涨红,却不愿意低头。
这是他身为一个贵族最后的坚持,况且,在诺曼的心底,并不认为陆沉真的敢杀他。
然而,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坚持付出了代价。
因为陆沉从来不是审问,而是来获得答案的,既然诺曼不说,自然也就没有了价值。
所以,他甚至想也不想,一把匕首就沿着诺曼的脖颈切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的声音,轻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