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想出来的这一招,用了还不到一天,那些太学院聚集在东司马门要求惩办摄政王的太学生们,哪里还有脸面再呆在这里,纷纷灰溜溜的离开。
反倒是上京的百姓这一遭吃瓜吃了一个饱,外带瓜子儿点心茶水也喝得分外痛快。
顾九龄闹了这么一出子是下了血本的,茶水都是上好的毛尖嫩芽,味道自然是美滋滋得很。
当天晚上,顾九龄便跟着萧胤回到了睿王府,刚下了睿王府的马车,便看到一群人黑压压的侯在了睿王府的门口。
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的嚣张了,看到萧胤和顾九龄走了过来,齐刷刷躬身行礼。
太学院的学生们都穿着靛青色棉袍,此番一个个躬身行礼,给人感觉也颇为壮观。
顾九龄眉头微微一挑,不得不随着萧胤的脚步停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太学生,顾九龄瞧着倒是颇有些熟悉,正是带头砸她医馆砸得最狠的那个张二郎。
张二郎上前一步躬身站在了萧胤的面前,也不敢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诚惶诚恐。
“王爷!王妃娘娘福安!”
萧胤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径直走进了王府内。
“王爷请留步!”张二郎不禁低呼了出来。
张二郎急着同萧胤说话,忙抢上一步刚想挡在萧胤的面前,整个人却被萧胤一脚踹飞了去。
这一脚萧胤是下了死手的,赵二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抬起头还没说话,那血就已经顺着唇角渗了出来。
张二郎喘了口气,脸色惨白道:“王爷,要怎样才肯放过在下?”
“如今我岳父撺掇着我的妻子要与我和离,还求王爷不要再让戏班子唱下去了。”
萧胤冷冷笑道:“先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也敢过来挡本王的道儿,如今还提这么多要求,本王与你很熟不成?滚出去!”
四周那些很想来求情的太学生看到张二郎这个惨状,倒是没有一人再敢上前触萧胤的霉头。
这些人纷纷向后退去。
萧胤带着顾九龄大步走进了王府,随后命凌风将睿王府的大门死死关了上来。
那些太学院的学生都被关在门外,不知所措。
顾九龄追着萧胤的脚步,走进了东苑的书房,她看向了萧胤缓缓道:“王爷戏演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缓和一下与这些文臣的关系?”
萧胤冷冷笑道:“关系?哼!他们根本不配!”
“这一次他们触及了本王的底线,甚至砸了你的医馆,本王若是放任不管,他们都以为本王好拿捏,这天下的读书人可不光太学院的学生。”
“如今招贤纳才,天下有的是人,太学院区区几个读书人就想翻了南齐天的天,可笑之至。”
“明日我便让百晓生下一道谕旨,在宫门前放一只铜鼓招贤纳士,但凡有人愿意归顺到我萧胤麾下,入朝为官者,若是真正有大才华的人,本王绝不打压,还会扶持,比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强得多。”
顾九龄更是明白萧胤的意思,这一次这些读书人已经让萧胤感到充分的不快,萧胤这便是要给朝堂重新换血。
也罢,太学院的那些学生仰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她的医馆打砸抢这事儿都做得出来,已然是一群不能明辨是非的疯子。
顾九龄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看着萧胤道:“王爷,陈卓的事情若是不能给出个交代,怕是王爷想要在天下招贤纳才号召力不大。”
萧胤挑眉看向了顾九龄,顾九龄缓缓道:“陈卓虽然比不上温先生在南齐的号召力,可也是当今不世出的大儒,在文人墨客的心目中地位自是非同寻常。”
“若是王爷不处理好这件事情,这一次我们用非常的手段逼迫太学生们退步,可天下的民心却是用各种非常手段糊弄不了的。”
萧胤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难办就难办在这里。
谁也没想到陈卓那个老匹夫真的会去死,这打了萧胤一个措手不及。
他定定看向了顾九龄:“王妃,你有办法?”
顾九龄吸了口气看向了萧胤道:“王爷,得想办法搞到陈卓的尸体,你有没有办法?“
萧胤眉头一挑,看向了顾九龄,想起来什么缓缓道:“今天陈家设灵堂,我们要不去祭拜一下?”
顾九龄眼眸一亮,低声道:“带着面具去?”
萧胤狠狠揉了揉顾九龄的发髻:“陈卓虽然是个碍事的糟老头子,可到底他的死也与我有些牵扯,我理应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夜色越发深了几分,陈府的门口挂着素白的引魂幡,即便到了掌灯时分,依然有人来吊唁。
陈卓担任太学院掌教也有些年月了,门下的弟子,天南海北的很多。
还有些远处的亲朋好友和他教过的学生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灵堂里外也满满的都是人,跪着烧纸的人都排到了二门外。
不多时又有两个样貌普通的男子,身穿素色棉袍,一高一矮缓缓朝着陈府的大门口走了进来。
“二位是……”门口负责接待的陈府管家冲萧胤和顾九龄抱拳笑问道。
顾九龄委实有些心虚,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