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在上京的城门口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观。 也不知道睿王发的哪门子疯,将北狄驿馆的那只海东青绑到了城门口,关在了一只笼子里,甚至连海东青头顶的毛都被薅光了。 本来被拓跋玉养得很漂亮的一只海东青,变成了秃头老鹰。 每日里那叫声分外的凄凉,即便是让路过的上京百姓都不禁生出几分同情来。也不晓得一只鸟怎么就得罪了睿王爷? 这些日子睿王爷因为死了妻子,变得简直不可理喻起来,就像是疯子一样。 如今即便是路过睿王府的狗,都吓得夹紧尾巴逃得越远越好,那睿王爷身上的煞气几乎笼罩了大半个京城。 很快煞气就传到了边关,赵朗刚接到了赵家人写来的信,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将面前的桌案都拍下去半边。 他转身走出军帐就要和萧胤拼个你死我活。 他好歹活了二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妻子,刚刚怀了身孕就被萧胤绑走了。 这事儿他绝对不能忍,动他赵朗可以,但是动他的老娘,动他的妻子,那就是动他赵朗的命。 “萧胤你个混球!老子和你拼了!” 赵朗转身上了马,点了几十亲兵便要回到上京去,却被一边的军师苦苦哀求将他拦了下来。 “将军!将军息怒!” “如今咱们驻守西戎这边,春日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西戎骑兵南下骚扰边地百姓。” “这个时候如果您擅离职守,回到京城去得话,若是延误了战机,皇上可是要杀头的。” 赵朗梗着脖子道:“杀头便杀头,老子怕了他不成?” “老子的妻儿还有老娘,都被萧胤那个王八蛋关了起来,这口气焉能忍得下来?” “将军!”军师死死拦住赵朗道:“将军且想想,少夫人的父亲是安将军。” “当年和萧胤那可是亲如兄弟的关系,萧胤即便是害了这所有人,都不可能害了安将军留下的血脉。” “您先消消气,兴许睿王这么做,怕是有些苦衷的。” “明天再打听打听,打听好了再决定去留,况且萧胤平白无故绑少夫人做什么?” “萧胤疼爱自己的义妹还来不及呢,哪里有绑她欺负她的道理,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听闻睿王妃被烧死在了崇文楼中,到现在尸骨都烧的找不到一块。” “小的认为这其中怕是有些不能告人的秘密,睿王爷这般作为怕是有些说道的。” “您若是急匆匆的赶回,边地一旦出了事儿便不是小事儿。” 赵朗定了定神不禁暗自骂道:“萧胤是不是疯了不成?怎么将主意打到金枝的头上来?” 赵朗能在边境迅猛的成为少年将军,自然不是那种楞头青,此时听了军师如此一说,他顿时勒紧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的时候,赵家又送了一封信过来,这一次是金枝的亲笔信。 后边还加了娘亲的几句唠叨,还有父亲在信上的絮絮叨叨,说之前的那一封信来的有些急促,让儿子按照这一封信上交代的办。 赵朗凝神看向了金枝的娟秀笔迹,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他这才明白,萧胤绑了金枝关在了别院里,原来是为了引顾九龄出面。 顾九龄没有真的死,金枝还在信中恳请赵夫人帮他保留这个命。 赵朗的手死死攥着拳,这才缓缓松下却又破口大骂了出来:“哼,睿王越来越不是东西,两个人都玩什么样的这段话,却牵挂着别人,等老子回去……” 早晚还得要骂下去,北京市就是拽到了,监狱是一座城。 外面的人不禁暗自好笑,放眼整个南希敢对南起战神,以这般骂骂咧咧的姿态,大概也只有他们赵家人了。 泉州南齐滨海第一大港口,站在碧波荡漾的大海边,入眼便是千帆尽过的壮观场面。 此时一艘三层商船顺着泉州港的港口缓缓离开,趁着大洋的洋流朝着东海海域的那些岛上行去。 最底层堆砌着货物,第二层是一些水手居住的地区,居住的区域第三层便是主人的房间。 此时其中最舒服的一间船舱里传来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床上的人对着婴儿的啼哭声,已经见怪不怪。 那些水手们也晓得这艘船的主人是一个来自中原的女富商,几乎买下了这艘船,船舱里放满了各种货物。 大家都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在做买卖的路上还不忘了生孩子,也是难为这个女人了。